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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以后的沙可曼已经换上便服,当她娉娉袅袅的抵达约会地点时,站在加长型房车旁等待她的尤耀祖,两颗眼珠子差点就当场掉了出来,因为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位长发单边垂在右胸前,身上穿着一袭米色薄纱长裙与同色系的皱折衬衫、脚上则蹬着一款白色的高跟凉鞋,那高挑而轻盈的身影,不仅散发着性感又撩人的风情,而且还出落的像位既惹火且温柔的仙女。
没有刻意的打扮、也没有浓妆艳抹,一个在办公室里看起来既拘谨又保守的小家碧玉型美女,此刻却仿佛是位红遍五大洲的国际巨星,她不但台风稳健,同时在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充满令人忍不住要多看几眼的迷人韵味,别说尤耀祖会目瞪口呆,就连路上的行人和公车上的乘客,也都纷纷对她行以注目礼,一直到她俏生生的伫立在尤耀祖面前,这个身高差不多只到她胸口部位的驼背人,才恍如大梦初醒般的拉开车门说道:「呃……啊……请、请上车……可曼,先上车再说。」
沙可曼风姿绰约的坐进车厢以后,才发觉吕文波已经坐在她的对面,宽敞到令她诧异的车内,除了在驾驶座右侧有台小冰箱以外,后头的两排大座椅不但是相对的,而且也不见一般轿车隆起在后座的车轴,或许就是因为少了那根碍手碍脚的东西,所以整个后车厢看起来似乎有一坪半以上的面积,打量着车顶上前后两道天窗、以及车窗上双层的窗帘设计,沙可曼不由得轻声问道:「这是什么车啊?怎么这么大、这么豪华?」
刚从从另一边车门钻进来的尤耀祖立刻接口应道:「这是凯迪拉克的加长型房车,你喜不喜欢?」
沙可曼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坐这种车去吃阳春面不会太过于惊世骇俗吗?」
看到负责关车门的梁二虎已经钻回前座助手席,尤耀祖先挥挥手示意司机小许往面摊出发,然后才告诉沙可曼说:「这有什么关系?其实我也常叫小许载我到淡水吃阿给、或是跑到海边去吃石花冻,反正只要食物对味,我倒觉得在路边摊吃东西远比在大饭店自由自在。」
沙可曼不太相信这个外表看起来相当势利眼的小男人,骨子里竟然会有如此率性的一面,所以她便故意试探着说:「那下次我就改成请你到淡水吃阿给好了。」
本来她以为尤耀祖会有意见,没想到对方却兴高采烈的应道:「好!就这样决定,阿给加一碗鱼丸汤,就明天晚上怎么样?」
这下子轮到沙可曼自己有些踌躇了,不过她转而一想,既然欠了尤耀祖三顿晚餐,那就快点把这事解决也好,因此她在略加思索之后,便点着头说道:「明天可以,不过我十点就必须回到家,如果你不送我回来的话,那么一吃完我就要搭捷运回台北。」
尤耀祖有点莫名其妙的问道:「我当然会送你回家;你为什么会有这个奇怪的想法?」
沙可曼瞋了他一眼说:「你不是很喜欢喝酒吗?谁知道你吃完饭后会不会马上往酒家跑?」
听见美人儿这么说,尤耀祖似乎有满腹委屈的说道:「我哪有很爱喝酒?唉……其实我会常往酒店跑,还不是太寂寞的关系,如果……我有一位像你这么棒的女朋友,那别人就是用八人大轿来抬,也休想我会上酒家去寻欢作乐。」
沙可曼望着他无奈的表情,不由得带点鼓励性质的告诉他说:「世界上好女孩多的是,只要你有心,哪可能会找不到?」
这回换尤耀祖意有所指的说道:「是吗?我就怕会流水有意、好花无情,到头来总是可望不可及,求也求不得、追也追不到。」
这种弦外之音沙可曼怎会听不懂,不过碍于车上还有其他人,而且吕文波就坐在对面老是贼眼溜溜的朝她身上乱瞧,所以她只好技巧地赶紧改变话题说道:「好吧,那你就先专心赚钱、好好闯荡一番事业再说;对了,最近政府规定平盘以下不准放空,这样对你这位空头专家是不是很不公平?」
一提到这件事,尤耀祖牢骚可就多了,他开始滔滔不绝地数落政府的不是,说到激动之处,他还会猛拍着自己大腿嚷道:「真是的,政府这样胡搞瞎搞,害我这阵子不晓得少赚了多少钞票。」
虽然沙可曼和吕文波都只是偶尔随着话题应和一下,但他们两人的眼神却不时交会在一块,每当吕文波阴贽又狂肆的色眼盯住她时,她便只好将眼光瞟向窗外拥挤的车潮,因为凭着女人的直觉,沙可曼总是感到吕文波比尤耀祖还要多危险十倍以上,假如说尤耀祖是头色狼,那么吕文波就是一条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毒蛇,只是坐在沙可曼身边的尤耀祖并未发现这一幕,他专心一致地看着眼前美不胜收的俏脸蛋,完全忘了他还有个手下坐在一旁虎视眈眈。
秋天的黄昏非常短促,天空很快便暗了下来,华灯初上的台北街头一遍车水马龙的喧嚣景象,由于车潮行进的极为缓慢,大房车整整花了四十几分钟才抵达目的地,面摊是在一条阴暗的小巷里,那是一栋非常老旧的小公寓,而五、六张小竹桌就沿着斑驳的围墙摆设,如果极目望过去,大约五十码外就又是另一条大马路,尤耀祖选择了最后一桌,当他殷勤的招呼沙可曼入座以后,这才低声的告诉美人儿说:「平常老板娘都是七点才开始营业到半夜两点,今天是我特别拜托她提早半个小时开张的。」
沙可曼讶异的张大眼睛说:「你下午就来过?而且还请人家提早营业?」
尤耀祖得意的点着头说:「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不必排队,要不然待会儿等吃面的人会多到让你吓一跳。」
猜想是老板娘有独门手艺之故,所以才会门庭若市,想到这里,沙可曼看了看坐在邻桌那两位哼哈二将,然后便转头纳闷的问道:「既然东西这么棒,那你怎么不叫司机也一起过来吃?」
尤耀祖指着巷口说:「别说这里没地方停车,就算是这儿有停车场,小许也一样要在车上留守,你不用管他,全世界的司机都是这样的。」
话虽如此,但平常人家出身的俏佳人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说道:「那多不好,我们在这边吃晚餐,他在那边饿肚子……」
望着心地善良的绝世美女,尤耀祖突然灵机一动的说道:「那这样好了,等我们吃完以后,换小许进来吃,然后我们在车上等他,这样总可以了吧?」
沙可曼并不晓得这是尤耀祖为了尽量争取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所以才临时想出来的计谋,因此她听到对方如此提议时还高兴的点着头说:「这还差不多,要不然好像我在虐待人家似的。」
一顿简单的晚餐就在这种愉快的气氛下进行,尽管不久之后食客便越来越多,老板娘和两个助手差点没忙得焦头烂额,但无论有多少人在旁边游走和等待,沙可曼的胃口倒是丝毫不受影响,因为除了汤好面实在以外,尤耀祖帮她点的三样小菜味道都棒极了,其中那道焖白菜她更是多点了一盘,然后和尤耀祖一起把它吃了个精光。
本来她和尤耀祖这样的组合,难免会引人侧目、甚至议论纷纷,刚开始时沙可曼自己也有类似的担忧,但投注在她们身上的眼光越多,她反而越在心里告诉自己:「看就看吧!反正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而且驼背又不是他的过错,为什么他就不能跟我在一起吃东西?」
就是因为有着如此的观念,所以无形中沙可曼已经在心中护卫着尤耀祖,她虽然并不喜欢这个男人,但也绝不歧视任何一位残障者,就在想通了这层道理以后,她便落落大方的和尤耀祖不时有说有笑,即使她们俩是对面而坐,但不少男人的眼睛却已冒出嫉妒的火花。
一如当初所约定的,这餐是由沙可曼请客,不过由于她连吕文波和梁二虎所吃的也一起买单,因此一回到车上吕文波便提议道:「沙小姐,礼尚往来,现在换我请你和董事长去喝咖啡。」
突如其来的邀请让沙可曼有些难以拒绝,不过她还是赶紧摇着手说道:「啊,不用、不用,吕先生,这几百块钱我还花得起,您就不必再麻烦了。」
虽然她频频摇手,但吕文波却相当坚持的说道:「你这样就太见外了,沙小姐,如果你不肯赏光的话,那以后我这个秘书在尤董面前可就不好混了。」
沙可曼也不明白为什么无端又会扯上尤耀祖,所以她在看了一眼身边的驼子以后,便有些不解的说道:「这跟你们尤董有什么关系?其实是我本来就不喜欢喝咖啡,你没看到我在公司都只喝茶吗?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真的是不爱喝咖啡。」
吕文波还来不及接口,尤耀祖已抢着说道:「既然沙小姐喜欢喝茶,那小许就把车开到表店去好了。」
眼看小许就要把车切进车流里,沙可曼急忙推了一下尤耀祖说:「你不是说要让司机先去吃饭吗?怎么现在又要他开去表店做什么?」
尤耀祖眨着眼睛说:「到表店当然是要去挑手表兼喝茶呀;不过你不提我倒差点忘了,好,小许,你现在就下班去吃饭吧,二虎,车子换你开。」
年轻而健硕的司机一下车,接手的梁二虎立刻把车驶上了内侧的快车道,在他加足马力的快速奔驰之下,别说沙可曼无法阻止或发问,事实上在面对尤耀祖对她几乎是言听计从的份上,她也不能多说什么,否则那不但会显得自己很小家子气,而且还摆明了是对人家的不信任,所以她在想了一想之后,只是轻声的说道:「反正你不能太晚让我回家,知道吗?」
尤耀祖偷偷勾住她的小指说:「我知道,不能超过十点对不对?」
沙可曼瞋视了他一眼,然后一边推开他的手、一边警告他说:「要是害我被父母唠叨的话,明天就不跟你去淡水吃阿给。」
尤耀祖乖乖地缩回那只手说:「了解,保证是限时快递、专车送达!」
看着他那副愉快的模样,沙可曼也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对这个很难令人产生好感的驼背人,沙可曼开始注意到他也有可爱的一面,只是一想到早上两个人撞在一起的情景,她的脸颊不禁又是一热,幸好车子这时正在大转弯,所以尤耀祖并未发现她娇羞的窘态。
还来不及将略显复杂的思绪完全平复下来,沙可曼便发觉车子已经静止不动,她在尤耀祖的牵引之下步出大房车,然后才知道自己置身在一栋商业大楼的中庭,她从面前设计豪奢的店门望进去,三、四种耳熟能详的世界名表商标正在她眼前闪烁着霓虹灯,她再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些传说中动辄上百万、甚至是上千万的名表海报,忍不住停下脚步朝尤耀祖问道:「这就是你说的……表店?」
尤耀祖微笑着说:「对,如果你觉得这家店面太小,那我们就到别家去看。」
再度将灯光璀璨、装潢新颖的豪华店面从头到尾环视一遍以后,沙可曼才瞟视着尤耀祖低声啐道:「是呀,这家表店还真小……小到我都不敢走进去了。」
听见美人儿在软语轻哝当中带着一根小小的刺,尤耀祖连忙打躬作揖的说道:「不好意思,可曼,麻烦你到这里,是想请你帮我挑选一只女表,因为我要当礼物送人,又怕对方不喜欢,所以只好请你帮忙。」
虽然尤耀祖已经说明来意,但沙可曼反而倒退了半步说:「你有没有搞错?尤董,我这辈子戴过的手表,最贵的都还不到三千块,像这种名牌钻表我哪看得懂什么跟什么?不、不、不……你还是别寄望我会比较好一点。」
瞧着美人儿那副双手连摇的可爱模样,尤耀祖赶紧鼓励她说:「放心!我相信你的眼光绝对是一流的,呵呵……你以为有几个女孩子可以像你这么会穿衣服的?」
冷不防又被尤耀祖趁机赞美了一句,弄得沙可曼当场有点不知所措,她在低头轻咬了一下嘴唇之后,才含羞带嗔的瞪着尤耀祖说:「啊……好嘛,我陪你进去看就是了,不过,手表我可不敢帮你选。」
不再坚持的沙可曼一随尤耀祖踏入店内,立刻便被眼前的排场吓了一跳,因为两排穿着制服的男女店员就在她背后的大门刚合上那一刻,突然整齐画一的鞠躬说道:「欢迎尤董事长和沙可曼小姐大驾光临!」
乍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人如此呼唤出来,沙可曼确实是惊喜交集,不过她心里猜想这应该是吕文波交待店家的,因为比他们早一步走进店里的只有他一个,梁二虎此刻还站在门外抽香烟,有了这层认知以后,她不禁朝坐在橱窗边的吕文波多望了一眼,但是那个马屁精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端倪。
就在沙可曼有点纳闷之际,一位穿西装的中年人已经恭立在一扇红布幔前面说道:「尤董事长,您指定的所有款式我都准备好了,来,请到贵宾室里面慢慢挑。」
一听又是贵宾室,沙可曼立即低声问尤耀祖说:「你一定常常来这里买钻表送女孩子对不对?」
尤耀祖神采飞扬地拉着她往前大步走着说:「这问题晚一点我再告诉你答案。」
由于还有四、五个顾客在场,而且从刚才列队欢迎那一幕开始,那些人便不断注视着她和尤耀祖,所以沙可曼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她就那样有些腼腆的被尤耀祖拉进了贵宾室,但也不晓得为什么,这时候的她不仅心头有份喜孜孜的感觉、同时还有一丝甜蜜蜜的味道不停在翻搅,尤其是当她听见背后有个男人在问店员说:「这女孩子是明星还是模特儿?她是你们的常客吗?」
虽然无法得知店员所说的答案,但沙可曼在那一瞬间,整个人已经轻飘飘的像要飞舞起来,她不知不觉地紧牵着尤耀祖的手,仿佛深怕这个驼背人会突然弃她于不顾一般,一直到他们俩双双坐进欧式真皮沙发之后,她都忘了抽回自己的那只手。
尤耀祖静静欣赏着一代佳人脸上那份既得意又高兴的梦幻表情,他了解这位涉世未深的美女,此刻正浸淫在无边无际的虚荣感当中,他明白那种感觉、更不止一次享受过那种飘飘然的滋味,所以他知道眼前这条美人鱼,正在慢慢游向他所抛下的饵,而高明的钓者,总是懂得在最毒的诱饵外面洒上一层香料,等闻香而来的鱼儿上当时,一切便已大局底定。
一名男经理和两名女店员,一直忙着为沙可曼解说每只钻表的功能和特色,而原本以为自己只是配角的沙可曼,在尤耀祖将十只钻表都要求她一一试戴以后,早就不知不觉陶醉于美仑美奂的名表世界中,因为那些作工精细、耀眼夺目的各色宝石与美钻,就算是对钟表毫无概念的人,也绝对会被它们璀璨辉煌的光芒所吸引,何况摆在桌上的钻表全都是系出名门的表中贵族,所以别说沙可曼会越看越喜欢,到了最后她甚至还一手抓着一只钻表反问尤耀祖说:「这两只你看那一只比较漂亮?」
尤耀祖鼓励着她说:「你还是戴在手腕上看会比较准。」
听到由尤耀祖这么说,沙可曼也毫不客气的将两只手表在手腕上比戴了好几分钟以后才说道:「嗯……我觉得还是镶蓝宝石的比较好看。」
她一边说一边将另一只卷轴和钟点符号都镶着翠玉的手表给推开,看到这一幕,一直在旁边仔细观察她一举一动的尤耀祖,业已可以确定沙可曼最喜欢的是白钻加蓝宝石的系列,所以他抬头告诉经理说:「你叫师傅把表带裁精准一点,然后再拿来给沙小姐戴看看。」
等经理将那只手表拿走以后,沙可曼才第一次想到要拿起茶杯啜饮,但尤耀祖连忙制止她说:「等一等,这杯茶已经冷了,我叫他们换壶新的过来。」
他话才刚说完,那两名女店员已诚惶诚恐的将原先那两杯茶端了出去,而也直到这时沙可曼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哇,这些表都好漂亮,你到底是要送谁?竟然挑这么高级的手表。」
尤耀祖侧靠在扶手上望着她说:「当然是送给值得送的人啰。」
沙可曼依然望着桌上其余的钻表说:「我猜是要送你女朋友的对不对?这个女孩子你有没带到我们公司亮相过?」
尤耀祖并没回答她的问题,他只是反问着沙可曼说:「我不是告诉你那些酒店女孩都是我花钱买出场的吗?你怎么会认为她们是我女朋友?」
听到这里,沙可曼才转头看着他说:「莫非你是要送你母亲或你的姊妹?要不然这种手表一定很昂贵,你总不会随便买来送人吧?」
尤耀祖饶富趣味的望着她说:「我家三代单传、我妈妈也去世多年了,所以你猜想的通通都不对。」
沙可曼有点半信半疑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你究竟要送谁?而且还慎重其事的叫我帮你选……」
话说到一半,沙可曼才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惊呼道:「啊!……糟糕!尤董……对不起……我不该自作主张帮你挑选……」
看到美人儿那种歉疚而懊悔的表情,尤耀祖连忙挥着手说:「这有啥关系?可曼,本来我就是希望你能帮我选的,你不用这么紧张好不好?」
尽管尤耀祖已经这么说,但沙可曼还是摇着头说:「这样不好啦,尤董,你还是赶快自己再挑一个比较好。」
尤耀祖摇着头笑道:「不对,你挑的才是最好的……呵呵……绝对没有人眼光会比你更正确了。」
沙可曼还想说话,但这时经理和那两位女店员全都回来了,所以她只好噤声不语,而这时一直坐在角落翻杂志的吕文波突然说道:「把热茶和手表都送到董事长的办公室去。」
他这一吆喝,那位经理和两位女店员便赶紧走向贵宾室的另一边,而也直到此刻沙可曼才知道那儿有扇设计巧妙的暗门,如果没有被打开的话,那与墙壁浑然天成的一体设计,外人是绝对看不出来的,但是真正让沙可曼感到惊讶的并不是这件事,因为她从吕文波的语气当中已经听出了蹊跷,所以她连忙盯着尤耀祖问道:「你……你是这家店的老板!」
尤耀祖迅速站起来向她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说:「敬请指教!可曼,希望敝人这间小店的服务还能让你满意。」
看着尤耀祖那副几近卑躬屈膝的模样,沙可曼实在是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她在狠狠瞋了对方一眼以后才说道:「你喔……又在玩什么花样?明明是你自己的店……为什么要骗我?」
发现美人儿脸上虽然略有不悦之色,但并没有忿怒的表情,所以尤耀祖立刻牵住她的柔荑,然后大步走向那扇暗门说:「我不是要骗你,我只是想等你挑好手表再告诉你,来,你跟我进办公室就会明白了。」
尽管沙可曼的脚步有些踌躇不前,但终究还是被尤耀祖拉进了他的办公室里,除了暗中惊讶于室内的精美豪华以外,尤耀祖不凡的品味也让沙可曼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因为外表极度市侩的尤耀祖,办公室却布置得宛如设计名家所居住的地方,在一尘不染的洁净与清幽当中,还隐隐散发着一股书香气息,那种高雅的摆设和格局,令沙可曼忍不住由衷的赞叹道:「啊……这间办公室布置的好漂亮……」
听到绝世美女的赞美,尤耀祖笑得连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他先牵着沙可曼在大约二十坪左右的室内绕了一圈,接着再带她坐进那组造型极为新颖与前卫的沙发,等女店员将热腾腾的白毫乌龙奉上以后,他便挥着手说道:「好了,你们都先出去吧,有事情我会叫你们进来。」
那位经理和女店员就像训练有素的军人,在转眼之间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沙可曼也直到这时才发现房间里就只剩她和尤耀祖两个人,连那个阴魂不散的吕文波这回也没有出现,第一次和尤耀祖这样独处一室,沙可曼的戒心自然会升高,她一边啜饮着热茶、一边看着尤耀祖说:「你把我拉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事?」
尤耀祖也喝了一口茶说:「你先把手表试戴好我再告诉你。」
说完他便拿起锦盒内已调好腕带的钻表,然后绕到沙可曼的左手边说:「你习惯戴左手对不对?」
沙可曼有点莫名其妙的问道:「这手表又不是我的,你干嘛叫我试戴?」
尤耀祖看了她一眼说:「因为那个女孩子的腕部应该跟你差不多粗细。」
听他这么解释,沙可曼只好大方的说道:「好吧,那我就权充一下试验品。」
半截藕臂几乎都被尤耀祖抓在手里,虽然对方并没有趁机吃豆腐,但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沙可曼不由得又想起自己胸脯贴在尤耀祖脸上那一幕,而就在她心跳加速的这一刻,尤耀祖已经轻拍着她的手背说:「好了,你看看戴起来感觉如何。」
沙可曼将自己的左手摇来摆去,也不晓得用了多少个角度去端详与欣赏,在就着灯光又观察过反射的亮度以后,她才满意的说道:「真的好漂亮!你究竟要送谁啊?如此慎重其事。」
尤耀祖紧盯着她说:「你真的想知道我要送谁吗?」
沙可曼一边脱卸着设计别致的扣环、一边自然而然的点着头说:「当然,你把我拉来帮她挑选和试戴,我怎会不想知道是谁对你这么重要?」
听她这样讲,尤耀祖才像是下定决心的说道:「好吧,我就坦白告诉你,其实这只表是要送我女朋友……」
这时沙可曼好不容易才刚把扣环打开,一听尤耀祖说是要送给女朋友,当场便头也不抬的责怪他说:「尤董,你之前不是才说没有女朋友吗?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我好像在过愚人节?」
尤耀祖似笑非笑的说道:「我刚才是说那些酒女都不是我喜欢的对象,但我可没说我没女朋友。」
沙可曼偏着头说:「是这样吗?那大概是我误解你的意思了。」
眼看沙可曼就要把手表脱下来,尤耀祖连忙伸手按住她说:「等等,我都还没告诉你我女朋友是谁呢。」
沙可曼没好气的看着他说:「那就请讲吧,尤董,然后赶快把钻表送去给那个女孩子。」
尤耀祖用力点着头说:「我刚刚已经讲到一半了;其实这只表是要送我女朋友──沙──可──曼。」
听见自己名字清清楚楚的从尤耀祖嘴里说出来,沙可曼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整个人便跳起来惊呼道:「你……尤董……你别跟我开玩笑……我那是你的女朋友……唉……不行……我不要!……你快把手表拿回去。」
羞得满脸通红的沙可曼,急急忙忙脱下手上的钻表要塞还给对方,但尤耀祖不但不肯接手,反而还往后倒退了两步说:「可曼,这我是真心诚意要送你的礼物,请你收下。」
沙可曼追上前去说道:「不行,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我才不要你的礼物。」
她拿着钻表的手一伸过去,尤耀祖便又连忙往后退,那情形就像两个人在追逐一般,弄到后来沙可曼只好顿着脚说:「我不管,尤董,反正我把手表放回桌上,你要不要收回去就随便你了。」
发现美人儿坚拒不受的态度以后,尤耀祖随即改口说道:「可曼,我只是跟你开个小玩笑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其实我今天请你来这里,是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不晓得对方又在耍什么把戏的沙可曼,在停顿了一下之后才说道:「我只是一个小职员,那能帮你什么忙?」
尤耀祖笃定的点着头说:「当然可以!可曼,而且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帮我忙。」
沙可曼并不敢随便答腔,因为她发觉尤耀祖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所以她在缄默了好一会儿以后才轻声的说道:「到底是什么事……你先告诉我再说……要是太困难的事,我可不敢答应你。」
尤耀祖眼睛凝视着她,然后右手用力往墙上一指说道:「就是这个,可曼,我想请你当我们公司的专属模特儿!」
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沙可曼不仅心头狂震、也浑身上下立刻燥热起来,因为墙上四幅同一系列的原版海报,很明显是出自广告专家的手笔,别说女模特儿的服饰和版面处理得极为突出与细腻,就连所佩戴的钻表也是金光闪烁,一看就知道主题全是价值不菲的名表,而那些简洁俐落的商标及文案,更有着画龙点睛之效。
不过会让沙可曼心头如小鹿乱撞的原因并非是海报本身,或许是出自女性天生的本能,当她一眼瞧见海报女主角那一袭袭迹近袒胸露乳、却又性感撩人的晚礼服之际,她的心中便一片雪亮,因为沙可曼比谁都清楚,自己傲岸又雄伟的双峰绝对比那位海报女郎更加完美、也更有看头,所以尤耀祖嘴里虽然说是想要请她担任专属模特儿,但觊觎的恐怕就是她一流的胴体。
一想到这点,她不免有些害臊的垂着螓首低声道:「这些海报就很棒啊,你干嘛还要自己找模特儿?而且我又不是科班出身,怎么上得了镜头?」
发觉美人儿并没有坚拒的语气,尤耀祖赶紧打铁趁热的说道:「我就说三个理由好了,第一、原版海报上的金发女郎对华人世界的说服力严重不足,而且他们在瑞士拍摄,全部费用却由我们这些亚洲代理商支付,与其如此,我当然选择由自己来制作广告。第二、原版广告上的文案有几个亚洲人能看得懂?因此我才念兹在兹的想要拍摄华文广告。第三、我知道一直有许多星探和摄影师想请你出道,所以凭你的外在条件和内在资质,绝对很容易就可以塑造成广告界的明日之星。」
在尤耀祖鼓起如簧之舌、猛灌迷汤的攻势之下,沙可曼的态度已经愈加软化,但是基于少女特有的矜持,她依旧低垂着眼帘婉拒道:「唉,还是不要啦,尤董……我根本没有受过专业训练,这样……真的不好……你还是请别人帮忙会比较妥当。」
看到美人儿的意志开始动摇,尤耀祖马上又怂恿着她说:「像你天生条件如此优越的人根本就不需要什么专业训练,可曼,相信我,你现在需要的只是一组顶尖摄影团队和造型师而已。」
虽然沙可曼并不喜欢抛头露面,但世界上几乎没有任何女人会吝于展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所以模特儿和第八艺术这类相关行业,永远都不乏前仆后继的女人,也许就是基于这种「天生丽质难自弃」的心理,沙可曼开始露出犹豫不决的表情,而尤耀祖一发现有见缝插针的机会,马上便又捧住美人儿白晰的柔荑说道:「答应我!可曼,我相信只要你肯帮忙,不但我的事业会蒸蒸日上、你也绝对可以一炮而红。」
说完他单膝跪地,宛若是个等待判决或赦免的罪犯一般,殷殷企盼着沙可曼对他的最后审判,而沙可曼看着他热切的表情,心底倏地涌上一股甜蜜,因为身为女人,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此刻跪在她面前这个有钱有权的男人,正在渴望着她的恩准,这种被男人高高捧在掌心里呵护和尊重的感觉,令她在不知不觉当中腻着声音说道:「可……可是,万一我拍的广告让你失望了怎么办?」
这句形同首肯的话,立刻使尤耀祖笑逐颜开的说道:「那还不简单,大不了你就是再请我多吃一次阳春面好了。」
知道自己已经泄露心意,沙可曼的娇靥不由得又布上一层红晕,她俏生生的看着尤耀祖说:「你喔,整天就只想着要我请你吃东西,我看我还是不要当你们公司的广告模特儿会省事一点。」
善于察言观色的尤耀祖立即接口说道:「可曼,你不想当模特儿也没关系,因为我最希望的还是你能当我女朋友。」
一听尤耀祖又将话题扯回这上面,沙可曼不禁瞪了他一眼娇嗔道:「你看、你又来了!都已经讲好的事,你现在又要变卦……」
望着绝世美女嘟着小嘴的表情,尤耀祖连忙摇着双手笑道:「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要变卦,我只是说如果两者让我选的话,我还是宁愿你只当我的女朋友就好。」
沙可曼又再次瞪了他一眼说:「那是不可能的!都告诉你我有男朋友了……还在那边一直说……」
这回尤耀祖一边拿起钻表、一边点着头说:「好、好,我知道了,反正我会慢慢等就是;不过你今天也一定要收下我这份礼物才行。」
看见尤耀祖又要把钻表戴回她手上,沙可曼赶紧将手缩到一旁疾声说道:「不要这样,尤董,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是绝对不会收的。」
尽管沙可曼的态度依然坚决,但这次尤耀祖却也诚恳无比的说道:「可曼,我今天之所以要送你礼物,主要是为了要感谢你帮我赚了不少钱,要不然我就不会带你来我店里。」
沙可曼有些莫名其妙的说道:「我几时帮你赚过什么钱了?」
尤耀祖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说:「你忘了自从你调到贵宾室以后,我光放空就赚了多少钱?」
沙可曼摇着头说:「那是你凭自己本事赚的,我可没帮你什么忙,而且你赚钱就要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那万一你亏钱的话,我一个小职员要拿什么赔你?」
尤耀祖笑着说道:「放心!不管我亏多少,你最多就是赔我一碗阳春面就好;不过,假如不是托你的福气让我赚了那么多钱,那这阵子我恐怕已经赔掉一整栋大楼了,所以我送你手表也只是聊表心意。」
即使尤耀祖说的振振有词,但沙可曼依然摇着头说:「我不管,反正无功不受禄,你还是快把手表收回去吧。」
尤耀祖点着头说:「也好,你不要手表的话,我就开张现金支票给你,因为如果不是我们两个人八字合得来,在景气如此萧条的情形之下,我是不可能会赚到这一波的,所以我非送你一点花红不行,要不然若是让你们董座知道的话,他一定会笑我太小气。」
沙可曼的脸又红了,她有点气急败坏的嗔道:「谁跟你八字相合了?……而且这件事跟我们董事长又有什么关系?」
尤耀祖轻轻拉住她的左手腕说道:「本来这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私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讲,外面谁都不会知道,不过你既然已经准备当这个品牌的代言人,我当然就唯恐天下不知了,再说按照广告界的惯例,你手上若没戴只自家生产的东西,那可真要贻笑大方了,所以你这并不算是无功不受禄,正确的说,你只是从这一刻开始,便要帮公司开始作活动广告而已。」
原本还想辩驳的沙可曼,被尤耀祖这一顿抢白下来,竟然变得有些期期艾艾的说道:「可是……我又还未正式答应你……而且……我只打算把拍广告当成兼差……唉……一时之间我也不晓得该怎么说……反正我不管……总之……你要给我几天时间……等我把事情整个想清楚再说……」
尤耀祖并不想操之过急,因为沙可曼的反应像极了一尾刚咬住钓饵的小鱼,所以他一边帮自己的猎物戴上钻表、一边气定神闲的说道:「三天好不好?三天以后我等你的好消息。」
在半推半就的情形下再度被戴上钻表,沙可曼似乎也明白此刻多说无益,所以她在静默了几秒钟之后,才轻轻摩挲着表面说道:「这么漂亮的手表我根本不敢戴出门……而且万一有人问我怎么买得起的话……你叫我要怎么回答……你这样……简直就是在害我……」
欣赏着绝世美女幽怨的表情,尤耀祖情不自禁的将她左手合握在掌心里说道:「傻ㄚ头,那你就别再考虑了,只要你点个头,我马上就打电话叫广告公司准备前置作业,一旦你的海报公开出来,一切不就名正言顺了?」
发觉尤耀祖又在吃她豆腐,沙可曼连忙用力抽回左手娇嗔道:「谁要跟你名正言顺?刚刚才说要等我三天……现在又这样逼人家……」
美人儿的羞赧之态,让尤耀祖有些如痴如醉的说道:「如果可以逼你,那我一定在三秒钟之内就把你逼上梁山,好当我的押寨夫人!」
一听尤耀祖又在痴人说梦,沙可曼立即站起来说道:「好了,我要回家了,省得听你在这边胡说八道。」
这回尤耀祖也没再啰唆,他快步跟着沙可曼走出门外,然后对着柜台里的人说道:「刘经理,你把季刊和年刊都拿一本进来,然后跟星际二号的盒子放在一起。」
等那位经理毕恭毕敬的将手提纸袋送进车厢以后,尤耀祖才轻声问道:「可曼,你家怎么走?」
沙可曼思忖了一下以后才说道:「经过中山足球场,靠近捷运站的地方让我下车就可以。」
她话才说完,梁二虎立刻把车驶上了大马路,等大房车安稳的切入快车道以后,尤耀祖才从纸袋里拿出那两本型录说:「可曼,你先翻翻看,如果有你特别喜欢的产品或画面,你就拿笔作个记号,这样我们可以事先和摄影师讨论一下脚本。」
就着光源充足的阅读灯,沙可曼开始翻阅那本菊版八开大的精美季刊,起初她只是时而发出惊奇的赞叹、时而聚精会神的欣赏着那一页页煽惑人心的画面,但是不久之后,她便完全溶入广告的情境当中,那些用高科技极力堆砌出来的豪华意象与浪漫的氛围,在短短的几分钟内,便将一位尚且停留在梦幻年代的女孩,迅速卷入奢侈和物欲横流的假象世界里面。
看着沙可曼欣羡又陶醉的表情,尤耀祖从头到尾都舍不得去惊扰她,他就那样静静欣赏着身旁这位人间绝色的每一个表情、和每一道优美至极的曲线,不管是她挺秀的鼻梁或嘴角的笑意,或者是她双峰撩人的弧度和双腿交迭的绝顶诱惑,那种宛若希腊女神般的高雅姿态与气质,都让尤耀祖看的是口干舌燥、心跳不断加速,就在他发觉自己的裤裆已完全鼓起,而他那只克制不了的左手也正准备伸向美女的大腿之际,沙可曼突然转头看着他说道:「啊!原来我手上这只星际二号是限量发行的纪念表,天吶!它一定非常昂贵吧?」
手已经伸到一半的尤耀祖,这下子只好赶紧转向指着那页广告说:「只要你喜欢,就算订价再多一个零我也认为很便宜。」
虽然尤耀祖刻意避免不去提到金额,但坐在助手席上的吕文波却回头帮他敲着边鼓说:「董事长,星际二号的进价不含税就要六万欧元,换算成新台币的话大概是两百五十万左右。」
听到那样的价钱,沙可曼不免吃惊的瞪大眼睛说:「啊……尤董,这……实在太贵重了!你……我……」
深怕美人儿又会脱下手表的尤耀祖,立即伸手按住她的腕部说:「我说过,可曼,重点是只要你喜欢就好,你也知道几百万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大不了我明天多放空几档股票就好了。」
沙可曼俏脸馡红的说道:「可是……」
尤耀祖把身体贴近她说:「什么都不必多说,可曼,我只要你明白我的心意就好。」
沙可曼红通通的脸蛋几乎垂到了胸膛上,她在偷偷瞟了尤耀祖一眼之后,才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那……真的谢谢你了……尤董。」
尽管沙可曼的声音低到不能再低,但那甜腻到差不多可以粘住男人灵魂的语气,却让尤耀祖的裤底之物瞬间又一柱擎天,他紧紧拉住沙可曼的小手,脑海中开始在思考是否要马上将她扑倒在地,而从后视镜中一直观察着他们的吕文波,这时也暗示性的问道:「董事长,你要不要带沙小姐去吃点消夜、或是到圆山去兜兜风?」
本来吕文波是想帮主子制造机会,看看能不能快刀斩乱麻,只要今晚就能让尤耀祖如愿以偿,成功放倒沙可曼,那么他不但有机会可以分一杯羹,而且也不必担心自己的地位会受到动摇,只是他这一石二鸟的心愿并无法成功,因为沙可曼一听他提到圆山,立刻转头打量着窗外说:「啊,已经到足球场了,梁先生,麻烦你到捷运站那边左转。」
梁二虎没有回答,他只是放缓车速,然后从后视镜中用眼光征询着老板的指示,而尤耀祖并未理会他们两个,这位还沉醉在美妙气氛当中的驼子,在火辣辣地凝视着美人儿艳绝人寰的娇容好一会儿以后,才按住她的柔荑轻声称问道:「可曼,你为什么又把手表脱下来?」
沙可曼一边将钻表放回锦盒内、一边妩媚的看着他说:「我突然戴一只这样的手表回家,我父母一定会感到奇怪,所以为了避免麻烦,我还是先收起来比较妥当。」
尤耀祖点着头说:「在家你可以不戴,但是出门可一定记得要秀出来,别忘了你现在已经是它的代言人。」
听到尤耀祖这样说,沙可曼忍不住又瞋视着他说:「是准代言人而已,讲的那么笃定,好像我已经答应你了似的……」
她自己顿了一顿之后,突然又挥着手说:「唉,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已经快到家了……反正明天晚上我会戴着它跟你去淡水吃阿给,这样总行了吧?现在,麻烦你叫梁先生停在第二个路口让我下车。」
尤耀祖满意的点着头说:「好,那你晚上睡觉前要把两本型录再看一看,有什么概念或意见的话,明天早上我们在号子里再讨论。」
正准备拎着纸袋要下车的沙可曼,一听第二天要在号子里讨论这件事情,立刻嘟着小嘴说道:「你干嘛要在我上班的地方说这种事?你是唯恐别人不知道我要兼差是不是?万一我因此被公司炒鱿鱼的话,你看我……以后会不会再理你?」
任何一位美女撒娇时的娇嗔模样,总是让男人连末梢神经都会酥麻起来,所以尤耀祖立刻频频点着头说道:「好、好……我知道了,可曼,明天我到号子里一定比哑巴还安静。」
看着尤耀祖那副小太监般唯唯诺诺的表情,沙可曼不禁开心的笑道:「你这人老是不正经……其实没事的话干嘛整天往号子里跑?反正最近你也很少下单,我看你明天干脆不要来号子好了。」
尤耀祖搔着头说:「可是我每天去号子的目的主要就是想看到妳……你既不让我追、现在又不让我看……那我明天岂不是要伤心死了?」
明知尤耀祖的说词有点夸张,但沙可曼还是忍不住喜上眉梢的嗔道:「才一天没看到又不会怎么样?而且晚上不就要一起吃饭了?」
她话猛一说完才发现有些不妥,但这时吕文波已回头调侃着说:「沙小姐,你没听人说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句话吗?我看明天中午咱们董事长一定会没胃口吃饭。」
被吕文波这样一揶揄,沙可曼的俏脸顿时又泛出红霞,但话已出口,想辩解恐怕只会愈描愈黑,因此她干脆顿着脚、摆出一副耍赖耍到底的姿态说道:「我不管!反正你明天不要去看盘就对了。」
她这一顿脚,胸前饱满的肉峰便巍颤颤地震荡起来,那美妙的曲线与波涛,使尤耀祖忍不住连吞了两、三次口水,他悄悄拉住美人儿的小手,然后把脑袋挨近她的胸前说道:「遵命!可曼,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不过晚上你可得多陪我两个钟头我才要。」
对这项要求沙可曼并未置可否,她只是轻咬着下唇瞥着尤耀祖好一会儿才说道:「只是吃个阿给,需要用到那么多时间吗?」
尤耀祖用力点着头说:「当然需要,因为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淡水光来回就要耗掉两个小时以上,所以我只不过是把路上的时间扣掉而已。」
沙可曼比出一根纤纤玉指说:「不行,最多增加一个小时,要不然回家我一定会挨骂,而且第二天也会没精神上班。」
既然已经有所斩获,尤耀祖也乐得顺水推舟的说道:「好,那就一言为定,明天我直接到号子去接你。」
车子缓缓停了下来,正打算推开车门的沙可曼,一听尤耀祖要到号子去接她,立刻便板着脸孔佯怒道:「都叫你不要进贵宾室看盘了,你还故意要到公司接我?」
看到人间绝色杏眼圆睁的娇俏模样,尤耀祖赶紧张开双臂摆出投降的姿态说:「了解、了解,可曼大小姐,明天我绝对不敢出现在贵公司方圆一百公尺之内;咱们同一时间、老地点见就可以了。」
听见尤耀祖改变主意以后,沙可曼这才愉快的扬着嘴角说道:「这样最好,如果明天你敢恶意犯规的话,我一定把你重罚出局。」
说完她头一转便从业已被吕文波由外头拉开的车门钻了出去,等她婀娜多姿的背影渐行渐远以后,吕文波才跨进后座里面说道:「老板,明明今晚就是个好机会,你怎么眼睁睁的让她脱钩而去?」
尤耀祖一直等到沙可曼美妙的身影走进楼梯间以后,才意味深长的说道:「因为我还不想收竿,嘿嘿……越慢上钩的大鱼吃起来不是越有味道吗?」
他手势一比,梁二虎才将大房车慢慢驶离沙可曼家的巷口,而陷身在黝暗车厢中的吕文波,此刻内心却是一遍了然,因为他已经看清楚局势,一旦尤耀祖继续把这场猎艳活动当成爱情游戏,那么他企图染指绝世美女的希望便可能落空,因此他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私底下却正思潮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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