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战斗对于初次同调的艾芙尼尔来说异常惨烈。
死了很多人,艾芙尼尔受了重伤才将侵蚀体解决掉,艾芙尼尔狼狈地坐在废墟里抹眼泪的时候是雙叶绘梨衣第一个赶到,然后将衣服遮在了艾芙尼尔身上,并呼叫了救援。
同时,也暴露了艾芙尼尔那个时候的性别,以及身份。
那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事情,雙叶绘梨衣找上门主动提出由她来照顾当时负了伤的艾芙尼尔,不过被艾芙尼尔拒绝了。
最后艾芙尼尔主动离开了大学,全身心地投入了代理人的工作中,并彻底断绝了与昔日的同学之间的往来,那时候,艾芙尼尔几乎抹去了名为“柳濑直人”的一切,自那之后艾芙尼尔就再也没有见过雙叶绘梨衣了。
对于雙叶绘梨衣,艾芙尼尔并不夹杂什么其他的感情,她只是诧异于居住在南城区的雙叶绘梨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以及,因为见到了雙叶绘梨衣而回忆起自己那个遗憾又短暂的大学时光而已。
但这样的淡淡思绪所展露出来的表情落在雪奈的眼里,却立刻变了味道。
“不知道算不算朋友?”
雪奈酸溜溜地重复着艾芙尼尔的话,心底立刻展现了另外一个风景——艾芙尼尔和雙叶绘梨衣,曾有一段凄苦离离的往事,朋友以上,恋人未满,情犊初开却不得不各自天涯,一段悸动的心情无疾而终,今日久别相逢,目光穿越人海却不再相见,千言万语化作一声轻叹。
——虽然是非常朴素的言情小说剧情,可是看起来和现在直子的模样真的太像了。
雪奈紧紧捏着衣角,酸到心底去了,她深深地换了口气,悠悠地开口。
“直子……”
“嗯?”
陡然惊觉雪奈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对,艾芙尼尔抬起头来,才看到雪奈含着深深幽怨的目光。
雪奈意味莫名地直勾勾地盯着她,鼓着脸,那模样就像是……河豚?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艾芙尼尔在某一些书本上看到过那种鱼类,虽然感觉奇奇怪怪,倒也怪得可爱。
如果什么时候去水族馆的话说不定能找到。
不过眼下的情况似乎已经由不得艾芙尼尔去细细回忆河豚的具体特征了。
她的妹妹大人,雪奈,似乎有些不高兴。只见她眉角吊起,忽地一下子将脸凑得极近,以鼻子都快要相互碰到的距离大声说道:“刚才的护士小姐也是,这个女孩子也是,直子你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到底勾搭了多少小姐姐啊!?”
“哎?”
艾芙尼尔懵了。
这哪跟哪,什么勾搭?什么小姐姐?她自己怎么不知道。然后看着雪奈那醋意大发的模样,呆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
“等等,不、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啊雪奈!你听我解释……”
“我才不听,笨蛋!笨蛋姐姐!”
雪奈仰起脸侧过头去,气鼓鼓地哼了一声。
艾芙尼尔哭笑不得,连忙解释。
可现在解释起来,和事后托词有什么区别?雪奈自然也不会那么简单接受了。
只有司机小姐莫名其妙地瞥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姐妹二人,满脸古怪。
“年轻,可真好啊……”
……
————————————
在计程车上的小小插曲早已经揭过去,姐妹二人回到了居住的小区,然后到了家。
“还是自己家住着舒服……”
“好啦,快去坐着。”
久违的回到家,艾芙尼尔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熟悉温馨的空气,就半推半就地被推倒在了沙发上。
雪奈从行李箱里拿出药盒放在茶几上。
“姐,你坐在这里休息吧,我去把衣服洗了,家里几天没人住,我稍微收拾一下。”
她轻轻地在艾芙尼尔的唇角落下一吻。
“嗯……”
艾芙尼尔露出微笑,回望着雪奈。
她们二人的对话让雪奈没由来地想到“在外工作回家的丈夫,和在家打理内外的妻子”,不自觉地瞥开了目光。
“没关系啦,以前一直都是直子在做这些,今天就换我来吧。”
艾芙尼尔还没有康复到能自由行动的程度。
虽然身体已经恢复了一点,但也只是“勉勉强强”的程度,从医院坐车回来,一路上艾芙尼尔又渐渐感觉到伤口的疼痛了,雪奈大概也正是注意到了艾芙尼尔有意无意地捂住伤口的动作,才一回来就要艾芙尼尔休息的。
所以家务就由雪奈包揽了,她将窗户推开,打开通风机,开始收拾几天没有人居住的家。
艾芙尼尔默默地看着,叹了口气。
几天没回来,只觉得这个家里似乎变得冷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父母已经离开的关系,还是说现在已经渐渐降温了的缘故。
入秋之后,一场平平无奇的雨就会带来十多度的急速降温,入院之前的白天还留着夏天的模样,结果出院时就已经需要添上外套了,即便窗外的阳光还在挥洒着,也丝毫不见暖和起来。
时间走得真快,艾芙尼尔不禁感慨,就像是在医院睡了一觉做了一场梦一般。
梦醒之后,又要回到现实生活中来了。
这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艾芙尼尔狐疑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点显示,是来自真崎雏妃的电话。
她微微抿唇,按下了接听键。
“这里是艾芙尼尔。”
……
雪奈花了好一会儿才将家里里里外外简单收拾了一遍。
作为几天没有住人的家里,稍稍通风之后就会显得热闹一些,也暖和一些。
雪奈将水杯清洗了一遍,开始热水,又来到行李箱前,开始整理。
行李箱里还塞着从医院拖回来的衣物。
里面大部分都是已经清洗烘干了的干净衣物,但还有一些还没来得及晾干烘干,是今天早上艾芙尼尔换药之后换下来的贴身衣物,充斥着一股医院里的特有的药水味。
趁着外面的大太阳天,雪奈将行李箱里的干净衣物拿出来叠整齐放好,没有清洗的衣物就拿去阳台。
洗衣机有两台,一大一小,一个是专门清洗外套和其他衣物的,另一个是专门清洗内衣裤的,自带消毒和暖水功能,也有专门用于贴身衣物的清洗剂。
做完这些,她又跑去了厨房。
她打开冰箱柜门,开始把里面一些已经放得不怎么新鲜的蔬菜拿出来扔进垃圾篓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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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的时候伯父伯母回来,所以直子买了很多蔬菜和其他食材以及水果,但这些东西有一些是很易坏的食材,放置了几天就已经看起来不太新鲜了。
刚刚套上去的垃圾袋很快就装满了一半,雪奈将垃圾袋打包好,提着出了门。
房门刚刚关上,这时候,直子手机响了起来,铃声从门内窜到了雪奈的耳朵里。
雪奈提着垃圾袋,定住了身形。
“这里是艾芙尼尔。”
直子的声音随之传来,被门隔断,变得有些模糊。
目光微动,雪奈手脚不自觉地放轻,她又提着垃圾袋转身回到了门外,小心翼翼地贴在门上,竖起耳朵听着客厅里传来的声音。
但她听不明白个所以然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电话大概是组织那边打来的,因为这是直子工作专用的号码。
直子工作用的号码和平时使用的号码是分开的。
就连身份也是。
雪奈回忆着往日里看到的那个“哥哥”,忽然发现,直子的私人号码似乎一直以来都没有怎么用过。
她现在所使用的手机正是直子给她临时使用的,是直子之前平时所使用的手机,所以雪奈也看到了直子的通讯录——用“空空如也”来形容或许太夸张了,但只有这样说才更贴切,寥寥几个通话记录,还多是学校和一些快递公司的。
平时直子都不用手机的吗?雪奈不禁会这么怀疑。
但雪奈又忽然想起刚刚在计程车上见到的那个少女,雙叶绘梨衣,直子看向她的目光藏着的眷恋,或许只是对直子那无疾而终的原本的理想和生活的留恋吧?
直子很少会提起她从大学退学离开时发生的事情,但今天罕见地向雪奈说起了一些。
虽然直子只是为了解释她和雙叶绘梨衣之间的关系,但雪奈也多多少少能从中看到直子在大学时生活的身影,那时候的直子还是那个印象中的模样。
那么,为什么现在的直子和那时候彻底割裂开了呢?
雪奈不傻,她隐约地猜到了一些,关于直子出任代理人时的心情,那时的愿望,还有决心。大概是为了自己,直子才将过去的一切彻底斩断的吧?
……
雪奈扔完垃圾回来的时候,她看到艾芙尼尔正好挂了电话,正左手撑着好看的脸颊思考着什么。
她敏锐地从艾芙尼尔的目光里察觉到一丝踌躇。
想必是发生了什么。
“直子……”
她正要开口问,艾芙尼尔就开口说道:“雪奈,刚才真崎雏妃打来电话,这几天……我可能要去总部一趟。”
一听到艾芙尼尔又要回到“代理人”的工作上去,雪奈的心底没由来地一紧。
她来到艾芙尼尔身边坐下,担忧地问:“才刚刚出院……就要回去啊?发生什么了吗?”
“没,也不是多么着急的事情,只是需要我出席而已……我打算明天或是后天再过去。”
艾芙尼尔带着笑意,安抚雪奈。
“真崎雏妃和不死原绫华她们成立了一个特别工作小组,是模仿中心省的特别执法机构所进行的一次尝试,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要去看看。”
“是吗……”
雪奈垂着视线。
她并不关心那些什么工作小组什么执法机构,她只想让直子陪在自己身边。
“可是我不想让直子走了。”
话音落下,换来了短暂的沉默。
然后一双温暖的手抚上她的眼角。
“我答应你,除了你的身边,我哪里都不会去的。”
……
————————————
“可是我不想让直子走了。”
雪奈的话音落下,换来的是艾芙尼尔短暂的沉默。
“走”还是“离开”,这种简单又冰冷的词到此是不是含着什么更深一层的意思?
艾芙尼尔不禁会这样去想。
很显然,雪奈想要从艾芙尼尔口中得到一句很简单的回答,只需要一个承诺就可以。
艾芙尼尔明明知道,却无法说出口。
有些承诺在说出口的同时就会变成谎言、欺骗,艾芙尼尔绝不想再欺骗雪奈。然后,“不行的,”——这样的话几乎快要脱口而出,却被艾芙尼尔咽在了喉咙里。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也是为了我们”、“如果我不去的话……”、“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些话艾芙尼尔已经说得够多了,也听得够多了,从刚刚加入秩序者,成为代理人的时候,她就从前辈们的口中听到了无数遍。
这种说辞既是借口也是退路,是对自己的安慰和欺瞒,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可换句话说,这也是艾芙尼尔一直以来都以習为常的事情,一直以来習惯了说谎的感觉,以“柳濑直人”的谎言欺瞒着雪奈。
可是那种事情现在却有些生疏了。
看着雪奈低垂的眼睫,艾芙尼尔缓缓地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雪奈的脸庞,感受着属于雪奈的体温从手心里传来。
“我答应你,除了你的身边,我哪里都不会去的。”
艾芙尼尔轻轻地说道。
她第一次觉得说谎其实还蛮难的,尤其是向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人说谎。
艾芙尼尔的话让雪奈抬起了头。
她看到雪奈眸子里闪烁的微光,还有深切而温暖的目光。
“我也,最喜欢直子了……永远都想要在直子身边……”
艾芙尼尔向雪奈靠近,轻轻闭上眼。
二人的温度渐渐近了,唇瓣传来雪奈的味道和触感。
以这样的距离,即便睁开眼,朦胧的视线里也看不清彼此的模样。
艾芙尼尔不禁会去想一些事。
经历过这一次久违的重伤,艾芙尼尔也差不多明白了,以自己的力量无法达成“传奇”,想要“永远守护”本来就是一个伪命题。
人都会“走”的。
作为代理人的近两年时间里,无数人从艾芙尼尔的身边“走”掉,艾芙尼尔只能眼睁睁地望着,用尽全力也无法改变什么。
或许未来的某一天,站在这里的人大概会是雪奈吧?艾芙尼尔则是“走”的那个。
一想到会与雪奈分开,心里就像是被什么攥紧一般的难受。可艾芙尼尔知道,这样的结局才更常见一点。
很早很早的时候,艾芙尼尔就已经做好了随时会死去的心理准备。这样的觉悟是伴随着她的整个代理人的生涯,从她决心要保护他人、要守护雪奈的时候就已经被她所确定的东西。
如果说一往无前地战斗是寻死,那么艾芙尼尔为了到达曾经某一天许下的祈愿一直在向着死亡前行着。
悲伤的时候痛苦的时候,她也想过“就这样死去会如何”,是不是只要一走了之这一切就结束了……但最后又茫茫然地活了下来。
说到底,艾芙尼尔还不愿意就这样抛下雪奈不管。
“直子……”
灼热的呼吸缠.绵交织,身下传来软绵绵的触感,艾芙尼尔轻轻地倒在了沙发上,衣角被撩起,凉丝丝的柔软触感在腰间徘徊,然后攀上她的软肉。
虽然只是短短几天时间,艾芙尼尔也差不多开始習惯了雪奈的触摸了。
她的思绪渐渐被另一种感觉所替代。
但雪奈没有做下去,只是用手支撑着身体,以不会触碰到艾芙尼尔伤口的姿势,俯身亲吻着。
现在艾芙尼尔的身体还未痊愈,除了接吻雪奈也做不了太多事情了。
温热的气息渐渐停歇,雪奈俯身轻轻搂住艾芙尼尔。
她的视线落在与艾芙尼尔紧紧相扣的手指间,艾芙尼尔的右手无名指,那里闪烁着一枚银色的戒指。
……
————————————
雪奈的眼睛眨了眨,她并不记得艾芙尼尔有戴过戒指才对。
“直子,这个是……?”
“是使徒的信标,”艾芙尼尔解释道,“前几天真崎雏妃交给我的,一直放在身上,今天出院就戴上了。”
“是这样啊……”
雪奈轻轻捧着艾芙尼尔的手,将脸凑近了看。
这枚戒指上面浮现着极为淡的光纹,似是某种古怪的文字,但稍微换一个角度却又什么都看不见了,一眼看过去只是一枚普普通通的银戒而已。
雪奈安静的看着,忽然目光微动。
“直子……我听说右手无名指戴戒指,是代表热恋哦。”
“还有这种说法吗?我只是觉得戴在这里大小刚刚好……”
“不过也没错就是了。”
雪奈轻轻地再次握住艾芙尼尔的手,望着自己和艾芙尼尔紧紧相扣的手指,有些出神。
她忽然小声地问道:
“等我成年了,直子会娶我吗?”
她的声音如羽毛一般轻柔,在艾芙尼尔心底荡起涟漪。
“会。”
艾芙尼尔回答道。
即便艾芙尼尔打心底地认为,她没可能在几年之后还活着,或是作为一个健全的人类而存在,她不相信这样的“未来”,但却无法自已地去幻想她和雪奈的“以后”。
艾芙尼尔忽然觉得自己大概是年纪大了。
明明是这么幸福美好的事情,她第一反应竟然是遗憾。
如果再勇敢一些,艾芙尼尔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说出什么其他的话。
“我会等到那一天的……”
雪奈笑得灿然。
艾芙尼尔安静的看着她。
和雪奈确定关系已经过去了一周时间。
这一周里,发生了很多。
她与雪奈的约定也自然而然的接踵而至。
艾芙尼尔也深刻地感受到与雪奈身处不同世界而产生的疼痛感变得越发的深。
明明不喜欢也不应该许下自己做不到的承诺,明明应当如此才对,可是艾芙尼尔却仍然地做出了违心的回答。
但既然做出了承诺,就一定要竭尽全力地去达到,哪怕这个世界并不祝福所有人,艾芙尼尔也不想要自己和雪奈的一切只是短暂美丽的泡沫。
她必须努力又执着地向前走,这是为了雪奈的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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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理人对药物的抗性很高,对细菌和病毒的抗性也一样,所以代理人鲜少会生病。
当然,负一身的伤躺在泥泞地里的情况除外,秩序之力被削弱得越多,代理人的力量就流失得越为厉害,越是接近普通人,重伤的时候正是代理人最脆弱的时候。
不过也正是拜此所赐,医院里所使用的各种药剂对代理人来说都只是毛毛雨,代理人的伤势恢复主要还是依靠自身的自愈能力,而且恢复速度会随着自身的秩序之力的强弱而有所变化。
这与秩序之力带来的增益是分不开的。
这就是艾芙尼尔第一天伤势恢复极慢,而第二天的恢复速度却陡然加快数倍的原因。
“看来明天出门不成问题。”
艾芙尼尔小心翼翼地缓缓活动着手臂关节,她仔细地感受着自己的身体状态,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其实艾芙尼尔一直在惦记着一件事情。
——“周末约会”,这是艾芙尼尔和雪奈在五天前的那个早晨定下的约定。
虽然不知道雪奈是否还记得,是否是因为看到自己的身体状况而故意不去提起,但和雪奈坐下的约定艾芙尼尔记得清清楚楚,并理所当然地想要去完成掉。
因为她想要雪奈露出笑容。
今天是周六,明天是周日,至少这个周末还有最后的时间。
而且,艾芙尼尔能感觉到自己伤势的好转,只是出门走走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负担。
所以今天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在家养伤了。
……
回家之后和雪奈的短暂旖旎并没有演变成二人间的春色,雪奈坐在一旁安静地完成学校布置的课余功课任务,艾芙尼尔干脆无事可做,一脸幽怨地干躺在一旁望着洁白的天花板出神。
出院的时候,医生叮嘱说“要多休息”,所以雪奈催促着艾芙尼尔睡觉。
艾芙尼尔不愿意大动干戈地跑去床上——不得不说,穿衣脱衣还蛮麻烦的,所以她只愿意在沙发上小睡一会儿,结果翻来覆去了半天,就是安静不下来。
倒也不是因为伤口疼,只是……艾芙尼尔怎么可能睡得着?
刚才的缠.绵,雪奈对她又亲又摸,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雪奈总是冲着她的腰和腿,还有脖颈和耳朵下嘴。
的确,艾芙尼尔全身上写也就这寥寥几处没有被纱布盖着,雪奈选择这里动手也是理所当然,可是这些地方敏感得紧,才一会儿艾芙尼尔就被雪奈搞得不上不下的。
艾芙尼尔本以为雪奈要冲着这几天自己做过的事情报复回来了,闭着眼睛做好了接受雪奈入侵的准备,结果却什么事都没发生——雪奈手一抽,起身跑去做作业去了。
有些庆幸也有些失落,庆幸的是,她躲过了一劫,即便是已经和雪奈进行过好几次,但直到现在她都没有習惯雪奈手指的胡刮乱蹭。
老实说,舒服归舒服,疼也有一点点。
但失落也是货真价实的,被撩拨了一下就放置在了这里,说没有一点感觉那是假的,对艾芙尼尔来说雪奈就像是情.药,服下后立刻就会发作的那种。
最终艾芙尼尔还是没好意思叫住雪奈。
因为……
太没有姐姐的尊严了。
妹妹要完成学校的作业,人家要学習而不是纵欲,自己难道要让她放弃奋进来陪自己滚床单?而且还是这么狭窄的沙发上。
怎么看起来都有损姐姐的形象。
以及,艾芙尼尔现在的身体状态也不是很理想,若是真做起来,情到深处难以自已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要是撕开了伤口,那指不定该有多疼。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虽然伤势已经恢复了不少,但和完全痊愈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只是行走的话大概没有太大的问题,但若是因此而疏忽了自己的伤势的话最终大概只会让剧痛更难以平息吧?
……
————————————
出院后的第一个上午,艾芙尼尔几乎都在沙发上休息中度过。
对艾芙尼尔来说,现在是难得的休息时光,若是以往的她大概会安安静静地休息,疗养,等待自己痊愈然后再回到岗位的吧?
但现在的一切都有些不一样了。
使徒的威胁、天使的秘密,还有青兰失踪并成为天使的真相,这一切都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艾芙尼尔心上,让她无法不去在意。
好不容易和雪奈在一起,艾芙尼尔不希望自己和雪奈的生活会被任何事情所阻碍。
如果想要二人一同走到最后,那么艾芙尼尔还有无数的事情要做,她无论如何也不想让自己的时间这样白白地浪费在“疗伤”上。
可现在的她,真的很无力。
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发呆,仅仅只是干巴巴地坐着、躺着,这毫无疑问是非常无聊的,这一份无聊像是火焰一般炽烤着艾芙尼尔的内心。
“不做一点什么就是在懈怠”——艾芙尼尔的内心一直有这样的声音在呼喊着。
她很着急。
可着急不能改变任何现状,艾芙尼尔只能在心底默默叹气。
她翻了个身,有意无意地夹着腿,藏起眼底的埋怨和情丝,目光轻轻落在自己的可爱妹妹身上,低声问:
“雪奈,我可以用平板吗?”
雪奈抬起头,看向艾芙尼尔。
“怎么啦?”
“有些事情比较在意……想看一看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
雪奈想了想,她起身将平板拿来,放在艾芙尼尔怀里。
“不可以超过半小时哦,我给你计时。”
“唔……”
艾芙尼尔面露苦涩。
只是干坐着是一件相当无聊的事情,而且,艾芙尼尔非常在意这几天自己生病住院的期间有没有发生什么,对使徒和天使的调查又有没有什么进展。
如果可以的话,艾芙尼尔现在就想要去总部看看。
但她也知道,以她现在的身体即便真的发生了什么她多半也都帮不上什么忙,比起盲目地想要帮忙而成为其他人的累赘,还是安心修养到身体康复更为现实。
“医生说在你的右眼完全恢复之前,尽量要避免太过用眼的活动,所以忍一忍吧……”
雪奈看着艾芙尼尔的表情有些好笑,但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
……
————————————
“才半个小时啊……”
“没错哦,一分钟都不许多,我会认真督促直子的!”
出院的时候,医生叮嘱过……“减少使用手机和电脑的时间。”
使用电脑手机会对眼睛产生负担,虽然艾芙尼尔受伤的只是右眼而使用的是左眼,但长时间下来积累的身体记忆会随着左眼的动作而不自觉地调动右眼的神经,这样无疑会不利于右眼伤势的愈合,所以用眼要适度,每一次使用最好不要超过一个小时。
既然医生都这样说了,雪奈更是严格执行,将一个小时缩短到了半个小时。
艾芙尼尔只得点点头。
雪奈继续埋头写着什么去了,艾芙尼尔则抱着平板刷了刷秩序者组织的主页。
她这才发现,原来在自己负伤住院的这几天,在东部城区又发生了一起侵蚀灾害事件,并由秩序者组织派遣爱夏协同驻派东部城区的代理人一同将事情解决。
只是看秩序者更新的发布动态的公告的话根本看不出什么,艾芙尼尔又转去了论坛的评论区,翻看了一圈,转来转去,艾芙尼尔并没有在这一次的侵蚀事件里找到什么使徒的影子。
不过是寻常的时候每个月都会发生几次的侵蚀灾害现象,艾芙尼尔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经敏感了。
但使徒那帮家伙,疯子一群,他们会什么时候再次出现谁又说得准呢?
……
“直子,中午想吃什么?”
安静的室内,雪奈忽然出声问道。
艾芙尼尔的思绪回归,想了想,她说道:“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菜吧……我记得冰箱里应该还有……”
现在这个时候再去买菜的话已经来不及了,而且现在买到的蔬菜多半不怎么新鲜。
比起在外面买,直接做反倒更可行一点。
几天前父母回家买了一大堆的食材,结果还没来得及吃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最终一直到父母离开都没有机会将那些拿出来,还不得已扔掉了一些。
如果说现成的材料的话,冰箱里大概还有不少。
所以艾芙尼尔想去冰箱看看。
说着,她就准备起身,但立刻就被雪奈按回了沙发。
“直子还是好好休息吧,今天中午能交给我吗?”
“哎?”
艾芙尼尔眨了眨眼。
交给雪奈?什么交给雪奈?
“你做饭?”
“当然。”
可是在艾芙尼尔的印象中,雪奈没有做饭的经验才对。
雪奈大概是看出了艾芙尼尔眼底的疑惑,微微翘起眉头,带着一丝小小的骄傲。
“别看我这样,我家政课的成绩可不差,所以,直子就放心吧,不会把厨房给你毁了的。”
雪奈信心满满。
艾芙尼尔这才想起,在友澄女子学园里,开设有家政课。
不自觉地,艾芙尼尔没有多想就点了点头。
她还是蛮信得过雪奈的,对于雪奈的信赖没有由来也不需要解释,雪奈说能做到,那就是能。
当然,这、才、不、是为了看雪奈穿围裙的模样。
“好啦,总之午餐就交给我,说定了!”
仿佛揽到了什么好事,雪奈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又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才十点,我先做做作业吧。”
……
艾芙尼尔不禁开始期待起午餐来。
但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雪奈的围裙装啊……
艾芙尼尔抱着平板划动着手指,脑袋里开始浮想联翩,一不小心就没藏住嘴角的笑意,又立刻收敛。
好在没有被雪奈注意到。
翻了一会儿没有什么新发现,艾芙尼尔又打开了自己的社交账号,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她按照四野见奈美给过来的模板更新了动态,里面没有直接贴上自己的照片,而是对自己的形象经过处理后的图片。
“柳濑直子”这一重身份仍旧是非公开状态的,这一点不会变。代理人鲜少会有直接公开自己原本身份,这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
————————————
继艾芙尼尔更新了个人动态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上面收到了很多新的评论和转载消息。
艾芙尼尔随机点了几个进行了回复,这也是她的工作之一。
“实在没有事情可做了……”
艾芙尼尔无趣地放下了平板,看了眼时间。
才过去十来分钟。
距离能看到雪奈的围裙装还有半个多小时。
艾芙尼尔叹了口气,只觉得一天的时间尤其漫长。
……
笔尖点在笔记本上,油墨微微洇开,留下一个小小的黑色蒲公英。
在艾芙尼尔看不到的角度,雪奈左手撑着脸颊,右手缓缓地在笔记本上移动,写下两行字。
“——婚戒?”
“——婚纱照?”
订婚戒还是婚纱照?这是个问题。
其实雪奈根本没有怎么学习,她在看到艾芙尼尔戴在手指上的戒指时,忽然就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一直以来寻找的答案。
“等我成年了,直子会娶我吗?”
“会。”
她这样问了,直子也给与了她所期许的回答。
即便雪奈能感受到直子眸底的力不从心,但也从直子的手心里感受到了那一句承诺的炽热温度。
她们彼此都是认真的。
雪奈找到了问题的答案——“直子的生日送什么?”
那就是一个直属于她们彼此的重要约定,或是说,一个现在就可以见到触摸到的对“那一天”憧憬。
雪奈想要和直子订婚,想要和直子留下美丽的婚纱照。
可是这两个不论哪一边对雪奈来说其实都有些不太现实——柳濑伯父母不缺钱,直子也不缺钱,可雪奈缺钱啊……
雪奈每个月可供自由支配的零花钱其实很多,在同龄人中几乎是远远甩开平均水平一大截,甚至比一部分人一个月拿到手的工资都还要多。但这并不意味着雪奈就有足够的闲钱支配,以供她去订购一对昂贵的订婚钻戒,或者说去购买一次精致的婚纱摄影的服务。
只是银戒或是草草了事的艺术摄影当然不在话下,可那不是雪奈想要的,她想要的是一次绝对让直子印象深刻的生日礼物。
那么剩下的问题就只有两个。
“——如果选订婚戒,那么就必须找机会弄到直子手指的尺寸,并准备足够的钱。”
“——如果选婚纱照,需要准备足够的钱。”
总而言之,钱,雪奈现在需要这个,而且不能管直子要,不然就没有意义了。
离直子的生日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
————————————
她的零花钱一点不少,比起同龄人来说甚至可以说是多得可怕。
以雪奈每个月能得到的零花钱来计算,只需要两三个月就能拿到一对品质还算不错的定制订婚钻戒,婚纱照也同样如此。
但一直以来,她的钱多半都花在了购买有关“魔法少女·艾芙尼尔”的事情上,比如购买一些喜欢的限定应援挂画之类的,有时候也会支持后援团活动的众筹项目,除此之外每一次的特等席门票钱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因为艾芙尼尔的演出并非是传统的偶像的形式而更像是某种“公益宣传演出”,她的演出门票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免费的,面向大量的中低收入人群开放,凭借居民证明就可以进行抽取,轮号取得。
而所谓特等席和应援商品的设置,其本身的性质除了提供给核心粉丝的回馈之外,更多的目的是为了收取运作资金,在下发相关人员的工资的同时,还会抽出一部分用于支持福利事业和城市建设基金。
所以相对来说这一部分的花销也稍显昂贵。
简而言之就是,少数人的花销支撑起了整个运行经费支出,因此针对这少部分人的商品也就显得比较昂贵了,所以雪奈想要拿下所有限定名目的结果就是——零花钱多,却根本存不到钱。
而且零花钱还要再减去雪奈的日常花销,那就更没有剩了,没有存款的弊端也就在这个时候露出来。
怎么样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弄到足够支付得起一对订婚戒或是一套婚纱照的钱?
雪奈在心底盘算着,小心地瞧了直子一眼,见直子正躺在沙发上抱着靠枕一脸笑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雪奈从怀里摸出手机,向自己的好友花奏琴音发出了询问。
(“花奏同学,在吗?我有事情想要请教你。”)
花奏琴音算是个性比较吃得开的类型,在班上的朋友也有很多,与很多人关系都不错,与偶像推一根筋的雪奈不一样,花奏琴音对学生们的生活方式要了解得多,在很多事情上也能给出更多的建议来。
(“汐见桑,贵安。”)
没一会儿,花奏琴音就发来了回话。
(“有什么事情呢?”)
(“我简单问吧……有什么能简单又快速的赚钱的方法吗?”)
(“骗人的吧?汐见桑竟然会缺钱?”)
(“我想要给姐姐买生日礼物,但是钱不够。”)
雪奈并没有将自己的具体想法告诉花奏琴音。
并不是信不过花奏琴音,只是这个秘密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还是有些过于惊世骇俗了,而且,这个秘密雪奈大概还是更希望让直子第一个知道。
所以她只是说了“钱不够”。
(“看来看上了很贵重的东西呢……真好啊。”)
停顿了一会儿,花奏琴音才再次跳出一句回复来。
(“说起来,柳濑小姐她恢复得怎么样了?”)
(“目前还不错哦,刚刚出院回到家。”)
(“哎?这么快?”)
(“她是那样的啦……”)
最近一些天,花奏琴音似乎有什么事情,放学之后立刻就离开了,每天都似乎变得忙碌了很多,没有什么时间去医院探望艾芙尼尔和白燕小姐还有西琦友纪小姐,所以对艾芙尼尔出院的事情并不知情。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然后转入了正题。
(“想要简单又快速地赚钱的话,当然是兼职了吧?”)
花奏琴音回复道。
兼职,雪奈当然也想过这个,因为这是最简单直接明了的方式。
可是兼职的工资一般只有平均工资水平的一半不到,一个月时间根本无法让雪奈取得理想数额的钱。
况且,雪奈也并非每天都有时间跑去兼职——她的身份已经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学生了,如果能从准代理人迈上代理人的阶梯,那么她的生活一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样的话,别说兼职了,恐怕就连学校生活都没有时间去兼顾。
……
————————————
(“这个不行啊,收入不够目标数,而且你也知道的我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
雪奈回复。
(“你缺很多钱吗?”)
(“算是吧。”)
(“那……以汐见桑的外貌水平,或许可以考虑利用网络流量赚钱,我记得你是后援团的负责人吧?”)
(“那只是临时担任过一次而已……而且搞砸了啦。”)
(“那个不能怪你的吧!”)
(“没差啦,总之,这条路也不行,人气和关注度都需要大量时间积累的啊,想要立刻转化成收益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做家教?”)
(“我做不来的啦……”)
雪奈几乎能想象到,以自己不善于应付其他人的性格,去一个陌生人的家里做家教将会是一件多么别扭的事情。
(“说起来,难道代理人没有工资吗?”)
(“我还不算,所以……”)
不如说,雪奈连准代理人都不是,她不是通过审核进来的,而且似乎因为艾芙尼尔的关系,真崎雏妃对她的态度也更像是“友人的妹妹”而不是“准代理人”,既没有主动对她做出任何约束,也没有对她提供什么特别的便利。
她现在根本就是游离在组织之外。
(“原来是这样吗?”)
花奏琴音大概有些犯了难,好一会儿才回了下一句。
(“那样的话,果然还是兼职吧?只不过得筛选一下了……我知道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可能有些特殊,我们学校有一些学姐经常去那里,当然也有人在那里打工啦,据说只是兼职的话不需要定时去上班哦,工资也很可观,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雪奈眼睛一亮,既然是被称为“大小姐学院”的友澄女子学园学生们经常会去的地方,怎么说也应该也还是比较不错的地方。
(“花奏同学,我认为这个可以,请务必详细说一说!”)
(“不要着急做决定啦……我这里有拍过几张图片,你看了再做决定也不迟嘛。”)
紧接着,几张图片信息就出现在了聊天界面里,可雪奈才看了一眼,神色就变得微妙起来。
那是几张招聘信息和商店介绍的概念图,以及一些店内实拍。
不得不说,看上去生意真的很不错,店内的装潢也很自然,静逸舒适,如果只是单单看上去,雪奈大概会很喜欢这里。
可是……
(“为什么是女仆餐厅啊!”)
姑且,雪奈还是知道女仆装是个什么东西,也知道女仆餐厅是什么地方,目标人群也能猜到一二……要是说到女仆装,雪奈想看的是直子穿女仆装,而不是自己穿啊!再说了,她可不想被男人用奇怪的目光盯着看,虽然不会随随便便就对男人产生偏见,但若是让她穿上女仆装站在男人面前果然还是有些排斥。
似乎是担心雪奈会想歪,花奏琴音很快就补上了一句:
(“为了避免汐见桑误会,我还是解释一下好了:其实这个女仆餐厅只面向女性开放,而且那里是我们一个已经毕业的学姐开的哟,所以去那里的顾客也多半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哎?雪奈愣了一下。
只面向女性?而且还都是自己学校的学生?……如果是这样的话,貌似就能接受一些了。
(“不过说回来……为什么花奏同学你会有这个招聘信息啊?”)
花奏琴音沉默了两秒,把招聘信息图撤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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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要做的事情其实和其他餐厅里的服务员没有太多区别,所谓女仆只是餐厅设计的一环啦,要说的话,那边大概是古典风格餐厅那种类型。”)
简单来说的话,就是从旧世代沿袭下来的一种风格独特的餐厅经营模式。
而受众则是以友澄女子学园里的学生为主。
(“我也认识一些去过那里兼职过的同学,嘛,毕竟是被叫做‘大小姐学园’呢,就‘大小姐’们来说,‘女仆经验’果然还是必不可少的吧?”)
花奏琴音说道,跟上了有趣搞怪的颜文字。
雪奈也多多少听说过一些‘故事’,诸如:在旧世代,某些国家的贵族小姐大多都有身着这种款式优雅的服装的女仆常侍身侧;或是有时候为了培养自己的礼仪和教养而进行侍女进修……之类的,从不知道哪些故事书或是旧世代里遗留下来的真伪难辨的历史杂记里拎出来的说法。
总之这些说法到底是否属实暂且不论,以现在人类面临的情况既难以去一一考证,也没有去分辨和反驳的闲余,但这样的“文化”对于现下的女孩子来说的确还蛮具有吸引力的。
花时间和金钱去享受一时的“大小姐”生活,哪怕是伪造的,对她们来说也是新鲜而独特的体验。
再者就是单纯的喜欢这种氛围,喜欢这种旧世代的文化遗留,或者单纯觉得有趣的人。
这些人都是这家女仆餐厅的主要流量。
(“以及,也有中意于扮演女仆角色而来到那里的人。”)
滔滔不绝地介绍了一大堆“女仆餐厅”文化的花奏琴音如是说。
(“花奏琴音是这样吗?”)
雪奈问道,然后得到了一串颜文字的回复,但总归花奏琴音并没有否认。
(“只是想要试一试的话,其实我这里就有那边的制服,你若是不嫌弃可以拿去试穿一下~”)
(“这样太麻烦你了,而且你自己还要用的吧……所以还是不必了。”)
(“我没关系的,反正现在这样也用不上。”)
花奏琴音的手臂受了伤,虽然不严重,但也不是能继续胜任服务员的时候。
(“现在是你需要找兼职工作的吧?据说只要是站在镜子前试一试,就能知道自己会不会喜欢哟。”)
这样更节省时间,而且……女仆装这种东西,如果是在家预尝试一下大概会更容易去接受吧?
总比直接在人前穿要好得多,至少能有个心理准备。
雪奈有些意动了。
“那……把店内的制服拿出来的话,不会麻烦吗?”
(“这是我自己的哟,所以没关系。”)
花奏琴音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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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样的话……就让我尝试一下吧,谢谢你!”)
(“下午给你送过去吧。”)
(“这么快?还是不必了,我可以自己去取的……”)
说起来,雪奈还没有去过花奏琴音的家里,同样的,花奏琴音也没有来过雪奈的家。
虽说是关系很好、也是唯一能相处相当愉快且非常聊得来的友人,但就结果来说,雪奈和花奏琴音却并没有经常会待在一起,假期也不经常约好去哪里打发时间。
至少她们彼此其实都对对方了解得不算彻底。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大概是那种“初入高中没有什么熟悉的人,所以刚好遇到了意气相投又能说上话的人所以就站在了一起”的感觉,却没有因此而产生窥探对方更深层的内心和背后的生活的欲望,即便是对对方表露出关心,也只是不追根溯源地体贴而已。
这与雪奈对艾芙尼尔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雪奈偶尔的时候也会去想,自己会不会大概是比较冷漠的人?
(“没关系啦,就当是上次的回礼了,况且周末的时候我也很闲。”)
(“这样的话……那就麻烦你了,非常感谢。”)
想了想,雪奈将地址发给了花奏琴音。
又和花奏琴音聊了一些,雪奈将花奏琴音的建议都一一记在心里。雪奈向花奏琴音约好有时间的时候拜托她陪同去那个所谓的女仆餐厅看一看,再做后续决定。
总而言之,即便是听起来还能接受的工作,也无论如何也要实际去参观一下再做决定,不然等到之后再后悔的话就会白白浪费时间和热情了。
等到雪奈放下手机的时候,时间已经走到了十一点。
差不多要准备午饭了。
家政课上学习的东西零零碎碎的,但总是离不开料理。
雪奈利落地戴好围裙,没一会儿,厨房里就传出一阵锅碗的叮咚声。然后,一桌光亮鲜艳的菜品就端上了桌。
艾芙尼尔尝了一下,味道真的还不错,吃惯了自己的手艺和那些餐厅里的东西,能尝一下自己妹妹别出心裁的菜品倒也感觉挺新鲜,最重要的是,这是雪奈戴着围裙、用心地为艾芙尼尔准备的,比起味蕾的享受,艾芙尼尔更满足于发自内心的幸福感。
就这样,一直到下午,花奏琴音送了两个手提袋过来。
她们在小区对街的下午茶厅见面。
雪奈以“购买食材”为名,瞒着艾芙尼尔出门,才刚见到花奏琴音,雪奈就发现花奏琴音的状态似乎有些奇怪,看起来异常疲惫,脸上抹了妆都没有盖住这位好友的黑眼圈。
“那个,花奏……”
“我昨晚熬夜补了补功课,是不是看起来眼袋很重啊?”
似乎知道雪奈要问什么,花奏琴音偏着头咯咯一笑,将放在身边的手提袋塞到雪奈怀里,同时堵住了雪奈的话。
“嘛,我将鞋子也一并拿过来了,这一双是没有穿过的,如果合码的话可以试试~”
花奏琴音说道。
雪奈邀请花奏琴音来到家里,但被婉拒了。
虽然说出来可能会让人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花奏琴音不希望柳濑小姐看到自己这个有些狼狈的样子,用不成熟的眼妆盖住黑眼圈什么的,看起来大概不会留下好印象的吧?
“那么学校再见喽,”花奏琴音起身,向雪奈挥挥手,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对了,那一套的话,记得要搭配白色过膝袜~”
“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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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花奏琴音分别之后,雪奈又去买了一些水果和食材还有调味料回家,比起家里的那些佐料,雪奈拿了一点自己在料理课上惯用的下菜和拌酱用的罐头,有了这些,她更有把握做出味道更不错的食物来。
这些是当做“去购买食材”的证据,只是“顺便”又拿了一双白色过膝袜,放在了手提袋里。
“我回来啦。”
雪奈忐忑地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传来一阵熟悉的清吟。
直子的声音清脆动人,让人想起夏天的尾巴独自迎来秋枫的风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于无聊,还是说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直子似乎心情不错地哼唱着“魔法少女”常常会唱的那首歌,那是雪奈很熟悉的歌。
比起身为“艾芙尼尔”时那带着些许稚嫩的音色,这首歌被直子演绎出另一番特别的风格。
一如既往的好听。
但雪奈回来,哼唱声立刻就断了。
“啊,欢迎回家~”
直子的视线看起来并没有落在自己手中的手提袋上,这令雪奈稍稍安心了些。
要是自己打算去兼职的事情被直子知道了,说不定会被发现什么端倪,那么自己保留给直子的惊喜说不定就不那么成功了。
可是,即便想要好好管理好自己的心情,不要在不经意间露出马脚,可一整个下午雪奈都有些心不在焉。
或者说心猿意马。
她的脑海里不断地盘桓着一件事情。
那一套女仆装,雪奈一回到家就回到自己房间拿出来瞧了一眼,印着自己的身体在镜子前小试了一下。
不得不说,那是很有风格的一套女仆装。
整体上,它以绀蓝色和白色为主色调,用料也比较考究,看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廉价感,摸起来也相当舒适。因为是以“女仆餐厅服务员”而设计的款式,所以这套衣服在某些地方也适当地减少了布料,恰到好处地控制在能勾起一丝遐想、却又能保持绝对安全的范围里。
鞋子则是崭新的玛丽珍鞋,是简单又不失活力的亮黑色,看起来像是水晶一般闪闪发着光。
花奏琴音和雪奈的体型差距不算大,雪奈伸直手臂和衣服比了比,这套女仆装对雪奈来说这套衣服有一点点宽松,但雪奈是典型的“穿什么衣服都好看的万能衣架”,所以看起来倒也不会觉得奇怪。
雪奈决定找机会穿上去看一看实际效果。
虽然大概还是会感觉到有一些羞耻,但是真正令雪奈产生动摇的不是这个,而是……
——她那毫无防备地躺在沙发上的姐姐大人。
雪奈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确定了,这一套女仆装的尺码对自己来说大概会宽松一点,可对于直子来说,简直就是量身定做的一般。
只要是想到了这一茬,雪奈的思绪就再也宁静不下来了。
一边预习功课,雪奈的脑海里就一边浮想联翩。
要是直子穿上女仆装,会是一幅什么样的风景呢?
是一如既往的扑克脸,摆出一副冷艳模样的禁欲系却同时又要毕恭毕敬地为自己服侍起居、称呼自己为“主人”?
还是因为爆棚的羞耻心而形象崩塌,涨红着脸露出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一边攥着自己的裙角一边可怜巴巴地求饶?
亦或者是……
脑海里的画面在发酵,像是燃起的火苗,浓烟熏了雪奈的心。
她有些心跳加速了。
毫无疑问,身为“魔法少女”时的艾芙尼尔因为演出需要其实尝试过很多种不同风格的服饰,但那毕竟是“放逐姿态”下的艾芙尼尔,而不单单是自己的姐姐直子。
比起活跃在舞台上,那个洋溢着灿烂闪亮的姿态的艾芙尼尔,直子在日常的生活中是属于比较认真的类型,这从她的日常服饰上就能看出来。
别说舞台上那种花哨的裙装了,艾芙尼尔的日常服饰几乎是清一色的黑白配。
虽不至于给人冷酷的印象,但也和“闪闪发光”相去甚远。
人类是属于贪欲心很容易膨胀的动物,仅仅只是在和直子做的时候看到直子的另一面已经令雪奈不够满足,她想要看到更多直子不曾展露的另一面。
可是问题来了——怎么让自己的生日礼物企划不暴露的前提下,让直子心甘情愿地穿上女仆装呢?
雪奈想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方法,一直到了晚上,忽然迎来了转机——
……
————————————
艾芙尼尔出院后的第一天都在家里度过。
她趁着下午的时候,靠着那被雪奈严格管控的半个小时使用手机的时间,向四野见奈美征集了一些现在的女孩子喜欢去的地方,简单地计划了一下明天的行程。
——她一直念着五天前的那个约定:“周末的约会”。
夜渐渐深了,艾芙尼尔放下手机,在床上躺下。
这时候,雪奈推开了她的房门。
“姐,我要和你一起睡。”
“那个……”
雪奈抱着枕头,没等艾芙尼尔回答,她就把枕头扔在了床上,关了灯。
啪嗒——鞋子落在地上,厚厚的床垫晃了晃,有清润纤滑的触感从脸上拂过,带着淡淡的发香,黑暗中,雪奈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从艾芙尼尔的身上爬过去,钻去了床的里侧。
因为艾芙尼尔只有左手没有受伤,所以为了避免睡着之后不小心碰到艾芙尼尔的伤口,雪奈也只能睡在艾芙尼尔的左侧。
但从艾芙尼尔的角度,雪奈的必经之路就是自己的身上,前几天夜晚被雪奈压在身下的那种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令她不自觉地侧过了脸。
身侧传来柔软的温度,布料摩挲的触感揉进皮肤里。
黑暗中,雪奈凑上来埋在了艾芙尼尔的颈间,发丝挠得艾芙尼尔痒痒的。
艾芙尼尔有些难为情,小声道:“别这样……我都三天没洗澡了……”
其实在第一天之后,艾芙尼尔都有些不太愿意让雪奈陪自己睡觉了。
她担心自己身上会有不好闻的味道。
毕竟,她现在实在不方便进行身体清洗,一直都是雪奈用毛巾帮忙擦拭的。
要是被喜欢的人闻到了不好闻的体味……
对于女孩子来说,毫无疑问是噩梦。
……
————————————
直子很好闻,从初次与艾芙尼尔相遇的那天起雪奈就一直这么觉得。
比起衣服,雪奈更喜欢直子的颈间和发丝,还有嘴唇。前几天的直子是冬季的香橙,今天的直子是醇酿的桃花酒。
还是说,酒心巧克力?
不知道在其他人的眼里,直子是什么模样,会不会在不经意间闻到这样的味道?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直子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时候,那样的直子一定不会有任何人窥视吧?
雪奈心绪飘飞,她侧卧在床上,小手挽上艾芙尼尔的手臂,把那一闪而过的小小心思埋进了艾芙尼尔的脖颈间。
“痒……”
直子的抗议听在雪奈的耳朵里。
“雪奈,别这样,有点痒……”
雪奈不置可否,仗着直子也没办法拿她怎么样,她只管紧紧地窝在直子的身边做一只懒懒的小猫,陷在直子的颈窝里不愿意动弹。
感受着直子身上传来的体温和柔软,这样的感觉令她感到安心。
“姐姐,我们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在一起睡过?”
雪奈忽然问道。
“你还记得啊?嘛,的确是有过那一段时候,因为你很不愿意一个人度过夜晚所以就跑来我的房间里来了,还说‘不要告诉伯父伯母’什么的……”
艾芙尼尔发出咯咯的轻笑声。
“不过那都是很小时候的事情了,那时候你总是喜欢趴在我的肚子上,像小猫一样。”
“唔……”
雪奈有些难为情,老实说,她会趴在直子的肚子上睡觉?这种事情她当真是不记得了。
空气安静下来。
雪奈隐约记得,小时候自己和直子的关系就是很好的,但那种兄妹之间的感情,和现在早就变了质的恋慕恐怕还是有很大区别。同样是和直子这样相处,二者之间所寻求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还记得小时候你说过的大话吗?”
艾芙尼尔忽然是想起什么来,说起道。
“什么呀?”
“要……嫁给我什么的……”
“那哪里是大话了……”
雪奈小声嘟囔着,迷迷跌跌地从鼻子里溢出可爱的闷哼。
小时候不经大脑说出的羞人的话,现在看起来却别有一番意思,那时候没有懵懵懂懂的少女情怀,只是单纯的是妹妹对比自己年长而又不至于拉开太远距离的哥哥的依赖,与现在这种无论如何都想要立刻争取和渴求的恋慕是完全不一样的心情。
“这不是已经要成现实了咩?”
好像是这么回事,但又好像哪里不对。
艾芙尼尔沉吟片刻。
“雪奈,说起来……”
说话间,一只不安分的小手贴上了艾芙尼尔的腰,那如触电一般摩挲而过的触感令艾芙尼尔的声音变了调。
艾芙尼尔压抑着被撩拨的情丝,轻轻地开口:
“你对我那个……喜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虽然现在再来追问这些事情可能有些晚了,但艾芙尼尔还是忽然想要知道,雪奈喜欢的到底是哪一个自己。
她曾经是柳濑直人,后来是艾芙尼尔,同时也是柳濑直子。
介于三者的身份之间,雪奈所看到的到底是哪一方?
“大概是你夺走我初吻的时候。”
雪奈一边小声回答,一边伸出小软舌在艾芙尼尔的脖颈间掠过。
麻酥酥的滑腻腐蚀着艾芙尼尔的心跳。
她的呼吸开始变得炽热。
“原来……你那时候是记得的……吗?”
身体被撩拨得有些难受,艾芙尼尔的话音碎成了片。
“好歹没有彻底昏死过去啊……擅自把我的初吻拿走的人,当然会记得。”
雪奈幽幽地看了艾芙尼尔一眼,理所当然地说道。
她想起了那日从艾芙尼尔的发间看到的风景与萦绕而至的体香,与现在所嗅到的没有太多不同,空气中的暧昧一点点沉淀了下去,化作别样的情丝在雪奈的心底鼓动。
老实说,一直到被“艾芙尼尔”夺走初吻,雪奈都还未经历过那种青涩又懵懂的内心的悸动。
到底是因为被那一个吻唤醒了沉淀的恋慕,还是说雪奈本就是同性恋者,她自己也分不清。
她只知道,自己对柳濑直人的感情不是恋爱,对其他男性也没有丝毫有别于普通关系以上的感觉,同样的,对其他的女性也没有过。
唯独只有艾芙尼尔是不一样的,或许她只是艾芙尼尔性恋而已,她不是没有这么想过。而现在,她对直子的感情又和那样的恋慕有所区别。
是“就算直子不再是艾芙尼尔了,雪奈也会喜欢她”的那种。
“那……如果那时候去救你的人不是我……你会不会同样喜欢上那个人?”
艾芙尼尔干巴巴地问。
“可是,来救我的人就是直子你啊,事实是不会被‘如果’改变的啦。”
报复似的,雪奈轻轻咬住艾芙尼尔敏感的耳朵,向她的耳朵吹着热气,引来艾芙尼尔的一声轻吟。
“唔……可是……”
“那反过来,我也想问,”
雪奈翻过身来将艾芙尼尔压在身下,轻轻凑近到艾芙尼尔的唇边,呼吸轻拂,媚眼如丝,她软绵绵地望着身下人,小声问道:
“如果那天晚上向你告白、强吻你的人不是我,你会将自己交给那个人吗?”
“绝对不会。”
艾芙尼尔几乎是脱口而出,换来了雪奈轻盈的笑。
到底是安心还是欢欣,雪奈自己也不大分得清,即便她本就觉得直子会这样回答,但真正听到直子亲口所说还是令雪奈生出别样的感觉。
“所以说喽。”
雪奈俯下身去,温热的呼吸渐进,她向艾芙尼尔的唇压了上去。
“唔……”
被动地被雪奈所吻着,艾芙尼尔微微眯着眼。
雪奈的吻很沉,像是将身体的重量全部压了下来一般。
艾芙尼尔紧闭的双唇在雪奈的撩拨之下,也渐渐地放松下来,雪奈还没有用上舌头,只是简单地摩挲着。
可是艾芙尼尔脸色渐红,眼眸蓄着润意和媚丝,不自觉地,她轻轻闭上眼,微微张开了嘴。
雪奈顿住了。
她能感觉到身下人微微绷紧的身体,和那小心翼翼地、只张开了一点点缝隙的唇。
一边在忍耐着,一边又在渴求着。
这无声的举动是矜持中的纵容与引诱,看到这一幕,雪奈的理智断线了。
“直子……”
雪奈的喉咙很渴,她觉得自己的嗓音似乎有些哑了。
她问道:“今天感觉好点了吗?”
……
————————————
“唔,嗯……”
艾芙尼尔应道。
身体被撩拨得发热,艾芙尼尔的声音轻轻的,夹杂着似有若无的欢愉。
“已经好很多了……”
艾芙尼尔顿了顿,压抑着被唤醒的渴求,轻声问道:
“最近天气也渐渐变凉了,所以……明天等到我复查之后,要不要去买一点秋天穿的衣服?”
“明天?”
“嗯……明天,我们不是说好了去‘约会’的吗?”
雪奈愣了一下,嘴上的攻势停了下来,身下的少女也终于能稍稍缓口气。
“原来……直子你还记得啊……”
“当然记得,这可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约定……”
艾芙尼尔的呼吸微微起伏着,应道。
她对这一天可是期待很久了。艾芙尼尔趁着下午和晚上的时间已经做足了功课,出去约会的路线和时间都已经全盘规划好,第一次和雪奈“约会”,艾芙尼尔很期待,也很忐忑。
这几天自己因为受伤而住院在床,雪奈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眉间的忧虑还是被艾芙尼尔看在眼里。
艾芙尼尔把那归于自己的责任。
看到雪奈因为自己而展露出那样的表情,艾芙尼尔发自内心地感到欢喜,但同时她又不希望雪奈这样。
所以至少想要通过一次二人间的约会计划做到能让雪奈开心一些。
至于她身体的伤势,早已经不成问题。
虽然还不是能轻松应战的状态,但只是自由地下地行走的话还是不在话下。刚出院时还会感觉到伤口的疼痛,走路时会一瘸一拐,经过一天的休息后这个症状也基本消失不见。
况且,适当的户外活动其实也有助于代理人的伤势自愈,代理人的力量来源是秩序之力,而秩序之力的使用会消耗使用者的体力和精神力。
体力暂且不论,精神力的存在其实尚需要进行进一步的考证,但事实上,如果精神状态不佳,那么对秩序之力的掌控也会出现波动和不稳的现象,反之,则会让使用者对秩序之力的共鸣程度加深,这是在无数次的试验和实践中得出来的经验论,于是研究者们把这种还未完全探明的影响条件称作“精神力”。
简单来说,精神力的存在只是一种被认为客观存在的概念,但具体是什么东西、由何而来、如何观测,其实尚且还没有定论。
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就只能通过经验来概括了。
代理人对秩序之力的共鸣深度与她们的精神状态挂钩,这个程度并不明显,但影响是确实存在的,所以说对于代理人来说需要管理的并不只是身体状态,而是连同自己的心理状态也要一并作为关注的对象。那么适当的散心和户外活动有时候也是必不可少的。
总之,就算是为了伤势能尽快恢复,出门走走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但对于雪奈来说,艾芙尼尔的话中却含着另一层的意味。
她咽了咽干渴的喉咙,嗅着身下人清甜的呼吸,试探性地问道:
“那……直子你的身体没有问题吗?”
“完全没有问题。不如说这一次恢复得还蛮不错的,这都是多亏了雪奈这几天的对我的照顾哦。”
“你不是骗我的吧?”
雪奈再一次地询问道。
“直子不要勉强自己,一次约会而已,我等得起,可要是你的伤又加重了那我会很难过的。我想要的只是直子能平安无事,不要受伤,除此之外的事情都不重要。”
艾芙尼尔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她仰视着眼前的漆黑一片,知道雪奈就在自己的上方,她认真地回答道:“没骗你啦。再怎么说,我也不至于勉强自己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在雪奈的眼中,艾芙尼尔的表情很认真,一点都没有撒谎的迹象。
雪奈微微扬起眉角。
黑暗中,艾芙尼尔看不清雪奈的表情。
如果她看得清的话,她定然不会仍旧一副云淡风轻地就事论事的模样。
因为雪奈心底所想的,根本和艾芙尼尔所想的不是一回事——身体恢复还不错,那么就意味着,如果小心一点,温柔一点,是不是就可以……
“既然直子这样说了,那么就听直子的。”
“那……”
湿热的呼吸靠近,搅动她的鼻息,艾芙尼尔还未说出完整的一句话,她的尾音就被雪奈的小嘴咬碎了吞下。
这是刚才的吻的后续,艾芙尼尔雪靥红霞未褪,就立刻又被潮涌而来的情丝染满。
雪奈的舌如布丁。
艾芙尼尔眯着眼,呼吸灼热,身为姐姐的矜持已经慢慢被雪奈的布丁搅得支离破碎,主动地去品尝布丁的清甜,黏腻的吮吸声如水澹澹。她的衣物被撩起,温热的手从衣角滑进去,贴在她的腰间。
身体能感觉到来自雪奈的体温。
在医院的几天里,艾芙尼尔每天和雪奈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接吻。
因为艾芙尼尔根本做不了其他事情,再说了,在医院若是真的发生什么留下了什么痕迹大概也会很难以解释,所以二人不约而同地极力克制着自己翻涌的欲望,但现在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数日的撩拨与索取和禁欲反倒将那无法自已的情丝做成了被死死压下的弹簧,在枷锁被解开的一瞬间冲破了二人的束缚。
艾芙尼尔缓缓抬起自己因伤而好几天没怎么动过的右手,抱住了雪奈的腰。
雪奈的手从艾芙尼尔的颈下穿过,让艾芙尼尔能稍稍仰起头来,二人的温热在彼此的唇舌之间交织。
肩膀有轻微的疼痛。
那足有十公分深的伤口当然没那么容易恢复,但艾芙尼尔忘情地回应着雪奈的索取,已然是抛开了一切。
她感觉到自己的双腿被分开了。
有什么钻进了艾芙尼尔的腿窝里,她大概能从那滑嫩的触感分辨出来,那是雪奈的腿,非常轻微地、缓慢、生涩却又固执地摩挲着。
艾芙尼尔情不自禁地扬起下巴,二人的唇瓣分开。
雪奈微微睁开眼,看到的是紧紧绷弯了腰,仰起脸来,被水渍染满的小小嘴唇轻轻分开漏出嘤咛,眼中蒙上了深深的润意和情丝的艾芙尼尔。
……
————————————
艾芙尼尔好不容易逃掉了雪奈绵长的吻,如离开水的鱼一般竭力地喘息着,贪婪地将空气灌进自己的胸腔。
那灼热的呼吸让她几乎喘不过气,窒息感侵袭着她。
雪奈也小口地喘着气,看着如被墨水所浸染的水一般被情丝所染满的艾芙尼尔,她的理智早就彻底短了路,她轻轻地俯下身,抽开垫在艾芙尼尔脖子下的手臂,抓上了艾芙尼尔胸前的柔软。
另一只手不断地在艾芙尼尔的腰腿间游走。
她的唇不断地在艾芙尼尔的耳朵和脖颈间摩挲,时而落在艾芙尼尔的锁骨上,她看着艾芙尼尔雪白娇嫩的脖颈,娇艳欲滴,她没由来地升起奇怪的冲动。
她小小地张开口,在艾芙尼尔如牛奶一般的脖颈咬了下去。
“呜……”
刺痛感在脖子上泛开,艾芙尼尔微微漏出一声痛呼,雪奈咬得不重,但绝对不轻,就像是捕猎的狼一般咬在猎物的脖子上不松开,随着身下人身体的扭动而变得有如撕咬一般狰狞,没一会儿,就有一丝丝铁锈的腥味在唇间散开。
“疼……”
艾芙尼尔小声嘤咛着,但很快就在雪奈软舌的舔舐之下被软化,痛呼变成了撩拨心弦的娇呼,柔媚蚀骨。
这一声,几乎是一把蜜糖的刀捅进雪奈的胸口,甜腻的糖汁溶进了她的血液里,将她全身的骨头都软化,要把她泡死、溺死,也崩断了她心里最后的一根弦。
雪奈忘情地啃咬着,从艾芙尼尔的嘴唇到下巴,从耳朵和肩胛,从脖颈到锁骨。
艾芙尼尔身上的咬痕越来越多,越来越深,从她紧咬的嘴唇中漏出的声音也愈发高昂短促。
雪奈感觉到身下人的身体越发滚烫。
越发颤抖。
一开始的微弱抵抗变成了迎合。
明明是凉爽的天气,二人的身上却渐渐浮现出了汗末。
雪奈啃噬着身下这片摇摇欲坠的花蕊,艾芙尼尔的左手撑在二人之间,无力地抵抗着雪奈的侵略,可看起来除了撩拨雪奈之外什么都做不到,反而这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让雪奈更为亢奋。
身下的人时而发出小声的轻颤,那媚丝绽放的声音被喘息揉成了碎片,然后吞入雪奈的嘴中,化作一声声腐蚀理智的鼻音。
然后在雪奈的手指一寸寸地向花蕊的挖掘中陡然停滞。
抱在雪奈腰间的手指用力到发白,艾芙尼尔的细腰几乎折断一般弓着,小脚艰难地踮在被蹂躏得凌乱不堪的床单上,白皙的脚趾蜷得快要抽筋。
艾芙尼尔呼吸都快要停止,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无力地张着小嘴,瞳孔渐渐涣散,喉咙里却始终都像是被什么所塞住一般发不出声音来。
好一会儿,艾芙尼尔的身体才虚软下来。
而雪奈看着刚刚退潮的艾芙尼尔,喉咙的干渴却丝毫没有得到缓解,反而越发剧烈。
陌生的感觉像是电流一般侵入她的四肢百骸,她分开双腿,抵在艾芙尼尔的腿上。
手指间扯开清莹的银丝。
然后抵住艾芙尼尔无力抵抗的绵软嘴唇,拨开牙关,一寸寸地塞进去半截,直到触摸到那软滑的舌头。雪奈轻轻俯身,在艾芙尼尔的嘴唇上舔舐着。
咸味在舌尖弥漫。
而这时候,艾芙尼尔的眸子终于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
在雪奈还在品尝着那遗留的露水时,身下人轻轻含住了她的手指,借势吻了上来。
紧接着,视野上下颠倒,雪奈一声短促的惊呼,她已经躺在了艾芙尼尔的身下,即便她下意识地抵抗了一下都没有任何效果。
唇瓣被密不透风地吻着,她错愕地仰起头,却对上了艾芙尼尔绯红的左眼。
身上的人将雪奈的手指抽开,顺势往上一提,就这样压在了雪奈的头顶。
“雪奈,你长大了啊……”
雪奈还没把这句话消化完毕,艾芙尼尔就吻了下来。
和雪奈生涩却极富侵略性的吻不一样,艾芙尼尔的吻极深、又软又密,呼吸绵长而有节奏。
只是一瞬间,雪奈就被艾芙尼尔的吻征服,落入了艾芙尼尔的掌握中。
她的呼吸立刻被打乱,身体开始不自觉地做出抗拒的动作,而身上人却非常有余裕地一寸寸地侵略着雪奈的唇间,艾芙尼尔灵巧的舌头不急不缓地在雪奈的唇间剐蹭拨动,深深的探索着雪奈的口腔,捕获雪奈的舌头,留下本属于艾芙尼尔的味道。
雪奈的舌头就像是落入渔夫网里面的游鱼,怎么都挣不开那坚韧的束缚,渐渐的,游鱼的力气慢慢消耗在这样无用的挣扎中,而渔夫见时机成熟,才刚刚准备收网。
艾芙尼尔缓缓抬起头,二人的唇瓣终于分开,银丝被拉断,落在雪奈的唇角,化作靡色的水泽。
本就因为身体深处的躁动而变得浑身无力的雪奈此刻已经完全瘫软在了艾芙尼尔的身下,被情丝所侵染的眸子已经泛起了泪痕,涣散的眸光不知道在注视着哪里。
艾芙尼尔没有像雪奈一样急于乘胜追击攻城略地,而是坐直了身体,身为女人的曲线在夜色的勾勒下从那薄薄一层的棉质睡衣的表面凸显。
身为偶像,艾芙尼尔知道要怎样才能将自己的身材展示得淋漓尽致,就像现在这般,明明身高只比雪奈要高一点点,可艾芙尼尔的身躯看起来却万分诱人,没有全部从青涩中脱离,却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似是故意又似是无意的,从雪奈恰好能将艾芙尼尔的身躯以完美的角度映入眼底。
心跳像是被不安分的小猫抓挠,雪奈看着艾芙尼尔绯红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她看到艾芙尼尔的双手将纤薄的睡衣一寸寸撩起,她看到雪白的小腹上可爱性感的肚脐。
肩带一松,艾芙尼尔露出半边碧藕般的香肩,上面还残留着被雪奈啃咬过的痕迹。
粉嫩的小嘴轻轻地抿着,将裙角衔住,将衣襟之下的一切毫无防备地展现在雪奈的面前,像是完美的艺术品在雪奈的面前拨开了防尘布。
雪奈还未从脱力中恢复过来,就已经看得有些呆住了。
然后,艾芙尼尔将濡湿的亵裤一寸寸地从光滑的大腿上剥下,小嘴一松,睡裙在这一刻从她的身体上滑落,火热的曲线完全展露在雪奈的眼前。
艾芙尼尔用嘴衔着那湿润的内裤,缓缓俯下身来。
……
————————————
衣料摩挲的声音充斥着安静的空气,在万籁俱寂的一片漆黑里显得分外扰人心弦,雪奈沦陷在那曼妙的曲线里,喉咙发干,说不出话来,任凭身上那人一寸寸地剥开她的睡裙,只留下她湿透的下衣。
“好看吗?”
艾芙尼尔柔软的声音与她清润的发丝一同垂下来,撩拨得雪奈心乱如麻。
“好……好看……”
雪奈咽了咽干巴巴的喉咙。
艾芙尼尔露出了意味不明的浅笑,雪奈看到艾芙尼尔绯红的眸子还氤氲着惺忪的情丝,两瓣粉颊如玉盘上的芙蓉瓣,她看到艾芙尼尔俯下身来,一寸寸地舔舐着她的肌肤。
像是在擦拭着珍贵的艺术品一般,艾芙尼尔将那绵绵情丝倾诉在雪奈的软唇、香肩,她的唇瓣从雪奈的手臂缓缓地下滑,腋窝、手腕、手背、指尖,艾芙尼尔没有放过任何地方,如兰的小舌包裹着身下人,同时,她的手指也没有闲下来。
雪奈能感觉到艾芙尼尔的手指从自己的颈间向着腰间滑下去,摩挲着。
和雪奈那直来直去的侵略方式不一样,艾芙尼尔一点也不着急于攻破雪奈的防线,而是从雪奈身体上的其他位置下手,围绕着雪奈敏感的部分,不断地撩拨,却总是不发起进攻。
雪奈一次次地仰起头,伸手去拥抱,用力地勾住艾芙尼尔,紧紧地夹着腿,可又无法得到足够的回应,她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艾芙尼尔的指尖仿佛点了火,滚烫的触感在雪奈的身上游走,点燃她的每一寸肌肤,烧得她心痒难耐。
“呜……”
不知道被艾芙尼尔蹂躏了多久,雪奈再也忍不了,几乎哭出来。
“直子……要……”
可雪奈一开口就是媚意蚀骨的娇嗔,雪奈都想不到这是从自己的嘴里发出的声音,陌生的羞赧还有莫名的期待塞满了她的喉咙,吓得她忙不迭地捂嘴止住,可艾芙尼尔却忽然抚摸上雪奈的小荷,雪奈的呼吸一滞,心跳漏了一拍,到底还是漏了一丝酥麻的嘤咛出来。
“真好听。”
艾芙尼尔适时地评价道。
“直子你欺负人……”
雪奈含糊又委屈,艾芙尼尔适时地放软了音调,手中动作不停,如兰呼吸拍打在雪奈的耳畔,黏糊糊地入侵她的耳廓。
“舒服吗?”
“嗯……”
雪奈感觉到自己的双腿被轻轻分开,床垫下陷的位置向着床尾的方向移动,停在了腰和腿之间。
紧张和期待渐渐从心底升起,艾芙尼尔炽热的呼吸划过她的柔软,一寸寸地滑动,埋进了她的双腿窝里。
下衣被退到了脚踝。
“呜……直子,别……那里是……”
雪奈从鼻腔里含糊出声,可还没连成句,立刻就被艾芙尼尔湿软又灼热的小舌揉碎在黏糊糊的轻吟里。
艾芙尼尔小舌撩拨着,雪奈绷直了腰,湿润的小嘴一张一合,呵出如兰热气。
雪奈可耻地发现,自己竟然很享受艾芙尼尔的舔舐,明明羞赧万分、也打心底地觉得这样不合适,可饱满的小荷就是涨得难受,就是想要被艾芙尼尔这样做。
而且伴随着这样的舒适和充斥感所一同到来的,还有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呜……”
“嗯……”
“直子……”
“直子……我……”
这样的微妙的心情在一波又一波的冲动中被冲淡,伴随着最后一刻的到来化作绵绵的情.欲,咬碎在雪奈绷紧的唇齿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雪奈才渐渐从失神中清醒过来。
而这一次,她感觉到了自己体内那柔软紧致的充实感,艾芙尼尔的吻紧随而至,咸味和绵绵的呼吸夺走了她,服侍她的舌头被艾芙尼尔那纤细火热的手指取代,雪奈才刚刚沦陷一次,她又再次地失守了。
好几次,她沉沦在无法自拔的温柔里,好几次失神,艾芙尼尔也一次次地加深入侵的深度,从花瓣外渐渐融去了花苞里,雪奈的呼吸都为之停滞,她被强烈电流带来的一次次酥麻感冲击得几乎晕倒过去。
直到艾芙尼尔纤细的手指一寸寸地深入,刺痛感如期而至。
艾芙尼尔愣了一下,手指没有再继续往深处摸索,可是艾芙尼尔还有所犹豫时,雪奈却将双腿攀上了她的腰。
“直子,做下去……”
她紧紧地咬住下唇,去寻艾芙尼尔的舌头,腰部反弓着,迎合着艾芙尼尔的侵入而做出了反攻。
“呜……”
只一下,眼角洇开泪花。
好痛。
腰崩直得快要断掉,被浸湿的床单就被揉得不成样子,身体本能地排斥着那样锥心的撕裂感。
但这样的感觉很快被陌生的满足感掩去。
“直子……”
雪奈刚一出声,就变成了哭腔。
也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那汹涌而至的陌生情绪。
感受到雪奈身体的紧绷和紧紧地包裹着手指的阵阵紧缩的触感,艾芙尼尔手指浅浅地嵌入其中不再动弹,等待着雪奈身体的适应,同时唇舌转而安抚雪奈绷紧的身体,那两排细幼的牙齿摩挲着雪奈的皮肤,用酥麻的过电感缓解着雪奈的紧张和剧痛。
雪奈被初次的痛感和潮水般的酥麻夹在中间,头昏脑涨,艾芙尼尔的爱意缓缓下压,侵入她的五脏六腑,被艾芙尼尔拖着拽着,雪奈向着更深的深渊滑落。
她无力地回应着艾芙尼尔,二人间的欢愉再一次开始。
……
————————————
艾芙尼尔卧室的床眼看是睡不得了。
雪奈被温柔地放在自己的床上,两只小手无力地撑着艾芙尼尔的香肩,眼角的泪痕还没完全褪去。
艾芙尼尔的脖颈间又多了一排整齐的牙印。
她细心地替她擦拭了黏答答的身体和凌乱不堪的双腿窝。
明明身上还缠着绷带的人是艾芙尼尔,结果雪奈却成了被照顾的人。
但雪奈现在实在是难以动弹。
对于第一次做到底的体验来说,艾芙尼尔的攻势实在是太“激烈”了。
因为,实在是太多次了。
一直做到雪奈几乎昏迷过去,直子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隐藏的肉食系”?
此前,雪奈是绝对不会把直子朝这个方向想的,但此刻再承认已经晚了。
……
————————————夜已经很深了。
雪奈光着身子将头埋在枕头里,闷闷地轻哼着。
直子好色。
雪奈好累。
——真是太失态了。
前几天的直子就像是在故意示弱一般,直到今天雪奈才深刻认识到直子在猎食时多么有侵略性,这到底是因为学习能力高还是因为很有天赋?雪奈猜测不到,她只觉得今天的自己实在是不像话。
明明一开始撩起情丝的人是自己,结果落败的人也是自己。
如果说这是身为淑女的修行,那么在这个时候也就华丽丽地宣告破产了。
真的好累好累好累!!!可是又好舒服。
以及,直子不愧为姐姐,雪奈久违地意识到了直子与自己之间存在着的年龄的差异,那是大人的身体与少女的身体之间的名为“女人味”的鸿沟。
即便是身高相仿,身材也还算相似,平时姐妹二人站在一起时所看不到的内在的东西,在触及sex的意味上立刻就产生了巨大如鸿沟一般的区别,相比之于雪奈,直子的身体在各种意义上都更显得“女人味”一些,充满着致命的诱惑力,而雪奈却青涩与内敛很多。
这就像是直子在做这种事情时那柔和温暖的方式与雪奈那富有侵略性却毫无技巧的方式之间的区别,这是来自于年龄的差异、来自时间的沉淀而产生的差异,也是性格的表象,直子与雪奈看上去都是寡言少语的性格,但雪奈明白,若是相处时间长了就立刻能分辨出雪奈和直子的性格本质上是完全不一样的。
直子的花绽放在高山上,而她则掩埋在深海里,外表仅仅只是她的一层面具而已。
而且更令雪奈感觉到意外的事实是,直子竟然出乎意料的属于“未被发掘的肉食系女子”,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根本就是一个隐藏的大BOSS。
在察觉到这个事实之后,雪奈开始为自己以后的生活担忧起来了。
雪奈朝着某人腹诽着。
她轻轻地翘着鼻尖,直子的气息还萦绕在呼吸里,即便已经清洗过黏糊糊的身体,但皮肤已经能感觉到隐隐约约的直子遗留下来的体温和酥麻触感,全身散了架一般提不起力气来。
一想起那个被直子压在身下一通乱叫的自己,直子就觉得脸颊滚烫。
淑女的形象被摧毁得体无完肤。
诚然,直子对雪奈的索取虽然不是什么狂轰滥炸式的鲁莽占有,而是怜香惜玉式的温柔乡,但次数实在是太多了,一波未褪一波又临,这样连绵不绝的刺激雪奈根本吃不消。
只是被直子撩拨就会动情,只要被直子触摸就会沦陷。
艾芙尼尔的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相比于雪奈那生涩却冲动的进攻方式,艾芙尼尔的动作一直都很轻柔,她巧妙地利用自己的身体去抚慰雪奈,很顺利地就能唤醒雪奈的欲望。
但这却是温柔的陷阱。
只要雪奈呈现一点点落入下风的趋势,立刻就会被乘胜追击,然后自然而然地丧失主动权。
直子总是抓住机会彻底地侵略她、占有她,似是不知道疲累一般,只要抓住了她的一个弱点便会缠.绵不绝地不懈进攻,直到雪奈失去所有的抵抗力沦为身下囚,身为代理人的强大耐力被直子展现地淋漓尽致。
所以这段持续了足足几个小时的拉锯战最终以雪奈的脱力溃败而告终。
雪奈胜少负多。
虽然可以以“因为初次的体验而没在全盛状态”来给自己台阶下,可反过来说,伤势还未痊愈的直子其实也面临着差不多的境况。
这样看来,大概还是因为自己太不中用了……
——雪奈自暴自弃地如此想着。
不得不说直子的身体的确恢复得很快,虽然身上还有好几处纱布绑着,但看上去和一个没事人一般。
雪奈也终于相信了艾芙尼尔此前的话。
但雪奈不知道的是,其实比起被雪奈压在身下,艾芙尼尔掌握主动权时反倒更轻松一些。被雪奈占有时,即便雪奈再怎么小心,也会无可避免地弄疼艾芙尼尔,而艾芙尼尔在上面时,她却可以选择巧妙地避开自己的伤口,利用自己的优势抢占胜机。
这也就造成了“艾芙尼尔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的假象。
“我去给你拿衣服。”
艾芙尼尔自己拿了一套干爽的睡裙套上,又转身打开雪奈的衣柜,替雪奈翻出下衣来。
雪奈看着艾芙尼尔在她的衣柜前陷入淡淡思索的神情,忽然产生了一丝奇怪的违和感——事实上,在以前和“柳濑直人”相处的时间里,虽然雪奈自己的内衣都是自己清洗的,也是自己晾出去自己收拾进来的,但其他的衣物却是直子负责。
也就是说,直子会常常将晾干的衣物收拾进来,该熨的熨,该叠的叠,雪奈的衣柜对于艾芙尼尔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秘密,甚至于比雪奈自己还要了解,藏在衣柜里、贴在卧室里的挂画什么的更是如此。
而且,若是遇到了雨天,晾在窗外的衣物就需要提早收进阳台,那么不可避免的,雪奈的贴身衣物也会落入直子的手中。
说到底,雪奈对直子来说大概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在诸多方面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
“贴身衣物还是要和其他东西分开放比较好。”
“唔……”
雪奈面色微妙地在思绪中沉浸,听到艾芙尼尔的话便抬起头来。
然后,她看到艾芙尼尔正推开了雪奈衣柜门,向一个放在贴身衣物的隔间里的手提袋伸出了手。
“哎?那个是……”
雪奈忽然想到了什么,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艾芙尼尔狐疑地转过头来。
“怎么了?”
好巧不巧地,手提袋忽地从衣柜里倾斜着倒下,啪的一声呼在了艾芙尼尔侧脸上。
那正是下午的时候,花奏琴音送过来交给自己试穿,然后因为进去房间时间太长害怕被怀疑而匆匆塞进衣柜里的装着女仆装的手提袋。
“完了。”
看着艾芙尼尔一脸狐疑地注视着手提袋漏出的绀蓝色女仆装的一角,雪奈捂住了脸。
……
————————————
“姐,那个……那个是……”
艾芙尼尔看了慌慌张张的雪奈一眼,视线又落在了手中摊开的女仆装上,目光微微晃动。
“是什么?”
她轻轻地问道,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来。
小女生嘛,有个几件造型特别个性鲜明的衣服很正常,艾芙尼尔并没有多想什么,她现在脑海里只是在描绘着雪奈穿着女仆装的模样而已。
可这一幕落在雪奈的眼里,立刻就变了味道了。
这种风格非常鲜明的女仆餐厅统一制服很容易辨认,直子身为偶像肯定见多识广,那难以言喻的表情莫非是见过或是发现了什么吧?
还是说……直子该不会误会自己什么吧?如果因为误会而让直子对自己的态度变得奇怪起来怎么办?
雪奈紧张地坐起身来,将被窝卷在自己身上瑟缩地望着艾芙尼尔,她张了张嘴,脑海里快速地思考着。
“那个……那是……”
支支吾吾的,雪奈小声地说道。
不能让艾芙尼尔误会,也不能让艾芙尼尔怀疑。
在此之上,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直子发觉自己打工赚钱买订婚戒和拍婚纱照的企划,雪奈结结巴巴地,脑海里快速地编织着一个“合适”的理由。
如果是谎话,往学校扯是最方便也是最安全的。
最近学校有什么事情?学生会、社团、期中考、学园祭……
对了,学园祭。
“那个是社团……是社团准备学园祭的演出服!”
雪奈脱口说道。
“演出服?”
艾芙尼尔轻咦了一声,信以为真了。
雪奈的确有说起过学校最近似乎有举办学园祭的打算,但具体有哪些内容倒是没有特别公开过,社团内部准备的表演节目艾芙尼尔理所当然不知情。
只是,听到这里艾芙尼尔瘪了瘪嘴,忽然心里酸溜溜的,有些不舒服。
她还没有见过雪奈穿女仆装呢,结果这样的美景却要便宜别人去,就算只是社团演出的活动艾芙尼尔也有些嫉妒心作祟起来。
“就、就是这样……因为之前有被询问合不合身所以就带回来了……”
雪奈紧张地看着艾芙尼尔,希望艾芙尼尔能将这一茬快点揭过去,于是她主动转移话题:“那个……直子,我有些冷了……”
直子是为了给她拿睡裙才会翻到这件女仆装的。
雪奈试图唤醒直子的初心。
但很显然的,她失败了,她眼睁睁地看着直子神神秘秘地露出微笑,手中的女仆装不但没有放进手提袋里,直子反而还慢吞吞地迈着步子来到床前。
艾芙尼尔眼含微笑,在雪奈的身侧坐下,软软的床铺托着未着寸缕的雪奈向她倾斜了一点点。
雪奈小小的身子一缩,身上的被窝就被夺了去,她赶紧又抱起了枕头挡住身体。
艾芙尼尔看着像是受惊的小奶猫一般的雪奈,温柔地轻抚着雪奈霞红的脸庞,又毫不留情地抢去了雪奈手中的枕头,转而将手中女仆装塞到雪奈的手里。
“穿上就不冷了。”
“??”
雪奈看着手中突然变得沉甸甸的女仆服,呆了呆。
看着直子眼底涌动的情丝,雪奈肩膀一颤。
完蛋了——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回想起被直子压在身下久久无法翻身的几个小时,下午的时候她还设想着能让直子穿上这身衣服给自己饱饱眼福,这下好了,没让直子穿成,自己却先要遭重了。
“直子,这个真的、真的只是……”
雪奈涨红了脸。
她哪有什么演出企划?硬着头皮否认着,可艾芙尼尔哪还听她解释那么多,一句反问直接将了军:“宁可给别人演出,也不愿意穿上给我看看?”
“不、不是这样的……”
“那……”
艾芙尼尔逼得近了,如兰的呼吸打在雪奈的脸颊上,雪奈羞得浑身滚烫,她眼睁睁地看着艾芙尼尔的手指轻轻地在腰侧勾起,内裤的丝带一松,刚刚穿上还没捂热乎的布片就已经滑到了脚踝。
雪奈被艾芙尼尔步步紧逼着,几乎又要被艾芙尼尔压在身下。
她被艾芙尼尔轻轻咬住滚烫的耳朵,胸前的柔软被挤压得变了形状,脖颈感受着艾芙尼尔的呼吸,她紧紧闭着眼,又快要沦陷了。
“不、不是这样的!其实!其实这是买来想要给直子穿的衣服!!”
已经到了绝地,要是自己穿上的话,谎话就真的圆不回去了,雪奈终于不管不顾地大声喊了出来。
身上人的动作停顿了。
雪奈悄悄地睁开眼,却看到艾芙尼尔的眸子有些许的诧异,以及一闪而过的异样。
“给我的?”
雪奈忙不迭地点头,生怕艾芙尼尔会往上一个谎话继续追究。
呼吸交织着,艾芙尼尔的目光落在雪奈怀里那绀蓝色的衣物上,抿了抿唇。
“那个……其实……”
眼看艾芙尼尔的目光有些闪烁,雪奈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但艾芙尼尔却拿走了她手中的衣服。
“既然是雪奈想看的话……”
雪奈这才发现,艾芙尼尔的脸颊竟然有些泛红。
“我先试试……”
试试?什么试试?
雪奈还没将这句话消化,她就看到艾芙尼尔放开了她,起了身,将身上的睡裙褪下。
然后,拿起了女仆装。
“说起来,这个……要怎么穿?”
雪奈目瞪口呆。
……
不得不说,艾芙尼尔不愧是艾芙尼尔,即便只是第一次穿,也很快摸到了诀窍。
事实上,这种改款过的女仆装和艾芙尼尔曾经穿过的演出用的服装在某种程度上有着很相似的设计,穿戴方法也一样,所以稍加摸索便领悟了要领。
有一点点紧……
艾芙尼尔有些难为情地托了托胸.部,感受到了久违的束胸的错觉。
这套制服除了胸部设计得有一点点紧绷了之外,其实还蛮合艾芙尼尔的身材的,绀蓝色的制服勾勒出她诱人的曲线,雪白的丝袜又收束着她外溢的妩媚。
“雪奈喜欢吗?”
艾芙尼尔问出这样的话时脸颊变得滚烫。
就算是为了雪奈喜欢,这样的事情还是让艾芙尼尔倍感羞耻。但看到雪奈呆呆地点了头,艾芙尼尔也感到了满足。
“那这样喜欢吗?”
看着憨态的雪奈,艾芙尼尔忽然起了玩心,她收敛着表情,表现出一副怯怯的模样爬上雪奈的床,轻轻地分开雪奈的双腿,缓缓俯身。
“嗯啊……??”
舌尖轻触,雪奈的心脏都快炸了。
因为她的直子穿上了女仆装,还摆出了那样可怜巴巴的模样跪在自己的腿间,用小猫一般的目光望着她,用那火热的舌头爱抚她。
这样的事情,她只在下午的时候才偷偷幻想过。
结果就这样不知道怎么成了真?
用力地吞咽了一下,雪奈鬼使神差地点点头,然后说道:
“可、可以叫我一声主人吗?”
感觉到腿窝里的小猫身子一僵,看到直子那一瞬间涨红的脸和投来的意味不明的目光,雪奈赶紧捂住了嘴。
“我可是你姐姐……”
艾芙尼尔的声音很轻,听起来像是在轻笑又像是在叹息。
“我、我只是瞎说的啦……”
“但只是一次的话……”
“哎?”
心跳被期待和渴望推到了嗓子眼,雪奈屏住了呼吸。
“主人……”
微不可闻,媚意如丝。
雪奈干涸着喉咙,喘息在加重。
“那、那个……既然是女仆,会听我的话的吧……?”
“别得寸进尺啊。”
一个爆栗在头顶炸开,雪奈像小猫一样吃痛的捂住了额头,眼角委屈的泪花闪闪。
“明明是直子擅自勾引我的……”
“唔……”
艾芙尼尔满脸霞红地收回手,看着雪奈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抿了抿唇,又重新在雪奈的腿间趴下。
“好、好啦……只、只限这一次的话……”
“真的?”
“真的啦……”
艾芙尼尔看雪奈还将信将疑地捂着自己的额头,生怕又被自己给教训,顿了顿,轻轻地补了一句:
“主、主人……”
啪——雪奈的理智断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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