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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子的礼物

  听说东煌的新年是个特殊的日子,每年甚至都能听到隔着几条街的喧闹声,长门一直都很好奇那到底是什么动静,似乎重樱本家每次都会派人去仪式性的参加东煌的庆典,但是长门作为重樱的神子基本是没有这种机会的,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远远看着模糊不清但肯定热闹非凡的庆典晚会,然后看着周围的人们忙忙碌碌喜笑颜开的身影。

   “这次是赤城要去吗?”

   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房门外,正好看到赤城迈上台阶,看那样子似乎正准备来找长门,赤城换上了一身长门从未见过的华服,红色古朴的襦裙似乎是东煌的风格,一双赤裸的双足踩着木地板,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长门后退了半步,心中略有几分羡慕,因为那华服真的很好看。

   “神子大人很好奇吗?其实所谓庆典不过是我们在例行公事罢了,相当于舰娘势力之间的契约罢了,神子大人也不要太当回事。”赤城的话语中有点带刺的感觉,长门心中有几分不悦,总觉得这位总长在针对她。

   “但是赤城的衣服吾从来没有见过。赤城应该精心准备过吧。”长门也不擅长拐弯抹角,直接将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了,“大家每次庆典都会准备新衣服,只有高兴的时候才会认真准备吧。”

   “呵呵,原来是在意这一点吗?”赤城轻笑一声,抚着长门小小的肩膀,将长门引导向屋内,长门不太喜欢赤城这僭越的动作,但是却很喜欢被人照顾着的感觉,所以也就没说什么,等到两人对坐在桌前,赤城才从怀中取出一叠精致的衣装,“其实我来此正是为了这件事,东煌希望各家能够按照自己的习俗准备庆典,神子大人也应该稍微见一见世面,所以加贺为神子大人挑选了一套振袖,先来让神子大人试一试。”

   “欸?”长门惊讶了一声,却见赤城已经摊开了那套由各色花纹点缀的振袖,长门像是个洋娃娃一样被赤城抱着准备换衣服,长门可不接受婴儿式的换衣服务,一边红着脸喊道:“吾......吾自己来就可以!”一边拽过衣服就往自己身上套,赤城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看着长门笨拙地给自己换衣服,换了半天,长门支支吾吾看着赤城,脸憋得更红了:“快、快帮我系一下带子........”

   “神子大人,向别人求助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这可是和别人沟通的第一步。”赤城轻摇着头,走到长门身后帮她整理振袖。

   “总感觉汝在嘲讽吾........”

   “呼呼,我可不敢。”

  

   这之后的记忆,长门并不是很深刻,只知道赤城和加贺糊里糊涂带着自己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挤了半天,说是挤其实也是视觉上的,两位总长跟带孩子一样把她夹在中间,然后一堆重樱舰娘四面给她们开道,长门能看到在重樱舰娘的“包围”之外是相当的热闹,她全程只能看到加贺和赤城两人。

   “加贺,你穿的是什么?”

   “我、我也没有办法,衣服是东煌的舰娘送来的,好像要拍情景剧之类的。”

   这可真是第一次听说,长门的目光灼灼地在加贺身上划来划去,直白点说她既好奇又羡慕,加贺的穿着可谓十分帅气,她也想如此帅气一次,比如说少女第一次穿高跟鞋感觉一定都特别奇妙,会有一种自己终于长大的成熟感。长门看着加贺穿着高跟长靴,再看自己脚下熟悉的木屐足袋,总有种千篇一律的感觉。不过这也就是她自己的看法,实际上到现在为止她才是最惹眼的,小姑娘的香肩暴露在外其实也很大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会场,一个陌生的环境让长门也有点害怕,她看到有几个年龄相仿的姑娘正在围在一起写什么,一个带着兔子耳朵的小舰娘看到了她,对着她挥了挥手。

   “唔........吾等到了吗?”

   “早就到了,不过按理来说应该会有人来找我们。这样,神子大人,我和加贺先去找东煌的舰娘,你先在这里玩一会儿,我知道你一定期待了很久了吧。”赤城揉着长门的头发,而后对着加贺使眼色。

   “等等,赤城,你把神子大人一个人留在这里........”

   “行了少废话,咱们赶紧走。”赤城扳着加贺的肩膀,推着加贺离开了长门的视线范围,长门愣了一下,虽然不喜欢之前那样被自己人围着,但是留她一个人在这里也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状况,仿佛身体一下放空,下一个动作该怎么做都不知道,长门机械一样原地转了半圈,这个时候她又看到那个戴着兔子耳朵的舰娘,居然还在那里面无表情对她挥手。

   长门不知道那孩子想做什么,她偏过头看了看正在往店门口挂红灯笼的黑色短发的小姑娘,后者看起来很忙碌,即使看到她也只是对她轻轻微笑。

   “你是重樱的舰娘吗?”正在长门晃神之际,一个显得有点慵懒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长门心下一惊,回头才发现那个和她挥手的白发兔耳小姑娘已经站在她的身后,对方上下看了一眼自己,然后接着说道,“我是拉菲。”

   “.......吾名为长门,重樱的旗舰、神子。”长门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旗舰,绳子?”拉菲歪着脑袋,“你是在说这个吗?”

   拉菲手中拿着的是一根红绳绕转打结成的饰品,形如一个菱形长着两个耳朵,还拖着长长的细穗。大概是什么纪念品之类的。

   “喜欢的话送给你哦。”拉菲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个饰品递给长门,长门拿着那样饰品,仔细观察着。

   “对了,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一起去看看——”拉菲也没有等长门同意或者不同意,拉着长门就往人堆里钻,长门只看到人来人往有说有笑,俄顷她和拉菲穿过人最多的地方,也就是拉菲刚刚所在的位置,那里还有很多小舰娘。

   “标枪,我找到一个重樱的朋友。”

   “等等,我还在写字,不要挤啊!”

   长门看到拉菲在和一个紫发的小姑娘打招呼,还有一个被她挤到一边的咖啡色头发的女孩子在不满的责备拉菲,她再看向舰娘们围着的桌子,上面摊着不少红纸,写满了各种好看或者不怎么好看的金色大字。

   “这是.........吾好像曾经见过,本家以前将这种字幅贴在门上。”

   长门对于常识的认知肉眼可见的惨淡,z23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干咳了一声,说道:“我也是才刚学习写毛笔字没有多久,但是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写一副.......”

   长门盯着红纸上飘逸的福字,有一种虽然不太懂但是总觉得相当厉害的感觉,z23被长门这直勾勾的眼神弄得有些发毛,不知道自己写得到底怎么样,不过很快长门就回过神来,看着z23问道:“这就是东煌春节庆典的特色吗?”

   Z23和标枪对视一眼,一时间理解了这个从未见过的重樱女孩的现状,她们都是这个庆典的常客,也会为东煌的春节准备各种各样的活动,今年的主题就是写福字和对联,为此z23相当认真的练习了两个月。现在看来,她们的新朋友应该是第一次来参加庆典吧。

   “拉菲,要不要我们一起带她.......”z23看向一直没怎么做事的拉菲,却发现后者已然躺在躺椅上摇晃着看天,z23知道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拜托她走远路,于是目光再次看向标枪。

   “欸?!”标枪指了指自己,本想示意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但是她又看到长门一动不动看着自己,那凌厉的眼神盯得她有点发毛,于是她只能再z23同样的灵力眼神之下就范,强压下心中的郁结,面带笑容对着长门说:“那个........我叫标枪,皇家的标枪,你是第一次来参加庆典吧,要不让我来带你游玩游玩?”

   长门看了下热情洋溢的标枪,又看了下标枪伸出的手,当她再看向标枪时,标枪的笑容已经僵硬了,她不知道眼前这个重樱孩子是怎么回事,总感觉有种及其强烈的压迫感,好怪。

   “长门,吾接下汝的邀请,但是汝真的能够担当我的向导吗?”

   标枪快哭出来了,这是在怀疑她的能力吗。

  

   越深入庆典集市,人似乎就变得越来越多,密密匝匝的舰娘由外向内流水一般地涌入,倏尔队伍又变得缓慢,四周不断有量产舰的姑娘将特色的美食递向长门,虽然名义上是集市,但是这里大多数东西都是不收钱的。

   “小长门,跟紧我不要走丢哦,还有小摊上的东西吃一点就好了,里面还有更多的美食!”

   “东西好多,还有不要称呼吾‘小长门’.........唔!”

   不知道是谁挤了一下,长门因为不想太亲近而抓得不够紧的手立时被迫放开了标枪的手,长门听到了标枪的呼喊,在她还没有违背重樱旗舰的风度而惊慌的时候,她撞在了一个人的胸口上。

   “呜.........神子大人........”

   长门抬起头,看到的是一个鹅黄色头发的少女,她认识这个少女。

   “绫波,你穿的是什么?”

   长门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不久前好像说过同样的话,那时是对加贺说的,不过绫波现在的着装和加贺半斤八两,一身飘逸的风衣和古风道具大剑。

   “戏服,神子大人怎么出来了?”绫波的反应没有加贺那么强烈,她本来就是一个寡言的孩子,不过显然对能在这里遇到那位神子大人也感到几分诧异。

   “吾不能来此?汝觉得我喜欢待在房间里吗?”

   长门对于绫波的发言很不满,简直就是大不敬。

   绫波倒是一点都不害怕神子大人,本来那双略带疑惑的眼神还看着长门的怒容,很快她的眼神就滑到了神子大人的胸口处,更准确一点是她裸露的锁骨的香肩。

   “小长门,你没有事吧——啊嘞?!”

   随后赶来的标枪看到了绫波面无表情的问长门为什么会有这么特殊的着装、然后被长门一巴掌扇地转了半圈的景象。

  

   “欢迎各位!小朋友可以免费用餐哦,刚刚做好的是本店的招牌菜,鲤鱼跳龙门!”

   长门趴在高高的旋转餐桌的边缘,面对着餐盘里刻意摆好的跃起的鲤鱼景象,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浅浅的赞叹,果真是庆典才能看到的东西。

   “该坐好了,神子大人。”绫波被打之后总有点低声下气,不知道情况也不知道重樱风俗的标枪也不敢插话,只是将餐具推到长门面前:“再等一等小长门,z23和标枪她们也快来了。”

   “帮吾系餐巾,绫波。”长门更加的没好气了,在这之前她好像也没怎么露出严肃以外的表情,这样的孩子标枪还是第一次见,她最大的感觉就是这个孩子过分早熟。

   “各位,要来点果汁吗?标枪、绫波,还有.......”端着大桶饮料的棕发女孩子笑着看着坐在椅子上摇晃着双腿的长门。

   “吾名长门,请来点葡萄汁。”

   “海圻,我要汽水——”

   熟悉的慵懒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拉菲她们已经进到餐馆里,长门这才注意到拉菲虽然穿着和庆典很相衬的襦裙,但是脚上居然还趿拉着一双兔兔棉拖鞋,在餐馆的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活像是没睡醒就出门的样子,跳上椅子之后居然还把拖鞋甩脱了,一双素白的赤足甩来甩去,感觉.......有点可爱。

   “拉菲!吃饭的时候不要脱鞋好吗!”z23一个手刀敲在拉菲的头上。

   “但是拉菲的脚很干净的,而且这样很舒服。”拉菲爱答不理的样子。

   “啊,真是的!”z23只能俯下身去捡起拖鞋帮拉菲穿上,正在旁边倒饮料的海圻发出了轻轻的笑声,长门出神地看着这一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家神子大人好严肃啊,感觉一直都没有笑过,过年的时候笑一笑才能有好运诶。”标枪忍不住在绫波耳边轻轻吐槽道,绫波撇撇嘴,什么也没有说。

  

   食物的诱人之处长门当然能体验的到,即使身份和经历让她比周围的小舰娘心理上要成熟很多,她还是不可能摆脱作为孩童的本能,对周围的一切天生的好奇,不易于表现在脸上,自顾自保持着一个旗舰应该拥有的“威仪”,骨子里却对着那一道道从未见过的佳肴流口水。

   “给。”绫波主动将桌上的菜夹给长门,不管是出于身份地位还是其他的什么,长门都在理所应当中存在着一丝丝别扭,这桌上的每一个孩子应该都是同等的,但是长门却在这里依旧享受着特权。

   “好了好了,吾自己来吧,不用麻烦汝了。”斟酌半天,长门还是用了“麻烦”这个词,她也多少觉得自己的态度不太好。

   绫波扭过头来,看着长门的眼神充满了讶异和怜悯。

   “汝这眼神是怎么回事........”长门瞬间就觉得自己的态度不应该这么好。

   “绫波,”这个时候拉菲突然敲敲桌子,招呼起绫波,“这一次你参加了那个话剧活动吧。”

   “欸对,吃完饭我们一起去话剧棚那边看看吧!”标枪紧跟着举起手,表情一下子亮了起来,看样子是早就有这种想法,“东煌给很多舰娘都提出了邀请来着。”

   “可是表演是在三天之后啊......”绫波刚刚想提出反对意见,话剧组那边本不让她们这些参演者透露消息或者随便带人参观,结果立刻就被标枪打断:“呀有什么不好嘛,我们只是好奇而已,而且我们这些小孩子不会打扰你们的!”

   绫波看向z23,z23撇撇嘴,一副默许的样子,如果她默许那十有八九就是肯定要去了,绫波也拗不过,而且当她扭头看向长门时,长门虽然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是绫波从表情里看出表情来,满脸都是两个字“好奇”。

   绫波暗地里叹了口气,其实,她是想救长门来着。

  

   零点跨年的时候会有烟火表演,在这之前她们还可以自由活动,标枪和拉菲相对自由一点,z23和长门还有绫波必须要和铁血以及重樱的大人们汇合。据说z23本来应该和欧根还有俾斯麦她们一起吃饭,但是她惯常倔强了一回,然后轻松就摆脱了大人们的管理。

   所以至少在零点之前,她们还有很长一段自由活动的时间,定下去话剧棚参观的想法后,标枪显得格外兴奋,一路上不停询问绫波各种关于表演和拍摄的事情,绫波在有限的回答范围内问十句答一句,就算如此也没有打消标枪的激情。

   Z23又在费心费力照顾拉菲,照顾的力度堪比绫波对长门的照顾,z23也没有想到拉菲会去偷偷喝酒还搞成这样子,现在一边呜呜囔囔说胡话一边靠着z23 的肩膀,z23只能一边扶着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和拉菲搭话,直到拉菲开始打呼,z23只能将拉菲背起来,然后将拉菲的拖鞋拎在手中。

   “其实我也只知道是什么游侠类型的话剧,还有一点宫斗,再多我也不知道。”绫波这句话大概已经说了六七遍。

   “你不是主角吗?”拉菲睡着之后,z23也加入了话题,“宫斗,那是什么?”

   “主角也不一定知道剧情啊。”绫波只能这么说,“宫斗大概就是在皇宫里打架吧。”

   绫波努力在脑海中搜索贴切的词语,然后补充道:“就是有高大的宫殿背景,然后在里面和门卫打架。”

   宫殿,门卫?Z23努力思考着以前读过的书里有没有对这些东西的了解,东煌的书她读过一些,但是还是没听懂绫波在说什么。

   “门卫是加贺总长出演。”绫波补充道。

   “加贺?”长门想起之前看到的加贺的打扮,原来东煌古代的门卫都是那种身着劲装气宇轩昂的类型,好特别的文化呢。

   Z23瞥了眼绫波,她一眼就能看出绫波的话完全不可信,或者绫波讲述的只是她主观加工过的事实。

   长门没有看到加贺,不知道加贺到哪里去了,话剧棚显得忙忙碌碌的,绫波在低声和主管话剧的黑发姐姐说着话,那位黑发大姐姐一边听着绫波的讲述一边有意无意看向长门这边,长门歪着头,总觉得哪里有点微妙的不对劲。

   “我们随便看看吧。”绫波走了过来,对着长门一众人说道,“镇海姐姐允许我们随便看,但是碰坏了东西要赔偿。”

   长门看了那个名叫镇海的舰娘一眼,后者眼神突然凌厉了一下,弄得长门浑身发抖,赶忙跟上众人的脚步。

   绫波倒是没有骗自己,长门看到了那所谓的高大的宫殿,确实很高大,可惜是平面的,由几块塑料板混合钢条,然后再有落差的拼接在一起,看上去稍微立体一点,但观感上无疑和真正的宫殿相差很远。其他布景倒是很好,比如类似客栈酒楼,渔船草屋,公堂园景,至少可以看出是用心准备了的。

   “绫波从好久之前就准备了呢~能当主角真是让人羡慕!”标枪的感想油然而生,而这些布置对于长门来说,毫不夸张大开眼界。

   “还有一个地方,因为布置特殊所以完全是内景。”绫波看了眼z23,后者正好也在看自己,她像是鼓起奇怪的勇气,推开了位于舞台后方的门,“这一段会通过银幕呈现,为了灯光的效果更好。”

   长门随后跟了上去,很快她就知道为什么这个房间要做成封闭结构,因为这是一间牢房,完全仿真的牢房,只有窗户的透光是用柔和的灯光,但是从房间内部看去,和阳光本身无异。

   这个时候长门突然想起来,之前也看到有公堂这样的布景,看起来这出戏比她想的要复杂,居然还有抓捕戏。

   “所以说绫波酱在这个房间里还有被捕获的戏码吗?”标枪莫名就激动起来,“脑海里浮现出绫波酱被捆绑在刑架上无助的样子,好涩哦~~”

   “这个地方居然也做得这么精致,这些道具——”z23也是第一次接触这些东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虽然能想到这些铁制道具大概率都是假的,但是逼真程度真的可见一斑。

   “听说有很了解刑罚的舰娘指导,所以还原场景的效果非常好。”被标枪这么说的绫波显得有点局促不安,实际上被审问的戏码她也是稀里糊涂就同意了,有两三个星期她一直在这个房间排练如何演出痛苦的感觉。

   长门没有参与她们的对话,她的目光基本全都被那些从未见识过的刑具吸引了过去,虽然看上去很可怕,但是长门的胆子格外的大,尤其她注意到了挂在墙上的一样东西,那个刑具就挂在墙壁的正中央,和其他刻意做锈或者做出血迹效果的刑具相比,这个刑具看上去很新很有光泽,那种光泽比起其他道具,更加接近金属光泽,就像是——这是唯一一个非道具的刑具,它由一个大铁环连接两边铁条组成,铁条可以绕着铁环活动,上面有两个半圆扣。刑具下端也连着一根铁条,上面有两个半圆扣。

   不知道是什么设计,长门的内心无限好奇,她看到其他几个小孩子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于是长门伸出手,想着至少确定一下这个刑具是不是铁制的,那些连接处锁头是不是都是真的——

   一声清脆的声响,刚刚还在激烈讨论的孩子们被惊得一下子安静下来,她们的目光被下意识引导向声音的来源,那里长门仍旧做着伸出手触碰的动作,而原本挂在墙上的刑具,已经掉在了地板上,四分五裂。

   看来这东西确实是金属制的,而且似乎不太结实。

   “吾.......吾不是故意的,吾只是想看看——它突然就.......!”

   长门罕见得显露出一副不知所措的姿态,现在的她确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目前发生的一切,可以肯定的是她确实不知道这东西为什么就会掉下来还会摔坏,但是她的朋友们完全没看到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有现场摆在她们面前,这件事很难洗白。

   “神子大人,碰坏东西是要赔偿的。”过了半晌,绫波伸出手指指向地板上的狼藉,出声说道。

   “赔偿.......赔就罢了,确实是吾的错,吾也可以赔偿!”长门脸上涨红,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是碰坏东西的那个,简直就是个乱动东西的熊孩子,但是事到如今,她也只好用尽量强硬的语气维持她那个神子大人的面子,小孩子固然容易较真,何况是地位非凡的她。

   “这个态度很难让人相信你会乖乖赔偿,而且也没有认错的态度。”不知道什么时候,镇海出现在了房间门口,瞥了一眼地面上的东西,立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赔偿,正好就借这个房间的机会,让她们代替我惩罚你不是更简单,道具都是全的,绫波,就用平常演戏的方法如何?你替你的神子大人做出决定吧。”

   “什么意思,汝等要做什么?”看着大家突然都围上了自己,连刚刚还在打盹的拉菲都像是突然有了精神,再加上镇海那不怒自威的神情,长门只隐隐觉得不好,但是被这些好朋友们围着,她一点逃离这里的机会都没有。

   “那就这么做吧,绫波抬起头,小声说道。

  

   房间门哐地一声关上,连关门声都如此逼真,长门龟缩在墙角,包围圈已经缩小到触手可及。

   “汝等要做什么,绫波,快来救吾,绫波,为什么只是看着!呀!”

   “发出了令人兴奋的声音,噫好可爱!”标枪一边说着痴线的话,一边搂住长门的脖子。

   “不听话的孩子要好好惩罚惩罚,长门亲,脚不要乱动。”拉菲的双手相当不安分地在长门的脚边鼓捣,很快长门只觉得脚心一凉,一双木屐已经无了。

   “好好听话,听话就不罚你那么重,这里可还有屁股板子呢!”

   Z23用严厉的语气做着指挥者的事情,拉菲和标枪两人就足以将娇小的长门抬到牢房中央的老虎凳上,紧接着,绫波拿着绳子走到长门面前。

   “绫波,汝要知道乱动本旗舰会有什么下场!”

   绫波眉头微皱,长门还以为自己吓到这个属下了,本来还想着只要绫波还站在自己这边就能结束这场闹剧,谁想到,绫波二话不说就往她的身上盘绳子,动作还相当熟练。

   “绫波,你这是.......叛逆.......呜!”

   长门的嘴巴被绳子勒住了,z23在她身后一边勒一边发出罕见的坏笑,长门说不出来话,呜呜了半天,眼泪和口水一起流了下来,她不知道这些小坏蛋想做什么,但是看到标枪在那边摆弄着铁钳钢针什么的,她的尿也快要吓出来了。

   “原来真的都是道具,可是远远看真的很逼真。”

   “标枪,你要是动坏了那些道具你就是第二个被‘审问’的‘犯人’哦。”z23用教鞭敲敲标枪的头,很微妙,这根鞭子是真家伙。

   “嘿嘿,知道了。”

   长门着实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一瞬间像是真的被绑在拷问室要受大刑的人,要真有这种时候,别说是针扎,自己被多摸两下可能就要背叛重樱了。

   但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因为在她的脚边,一只小兔子在不安分地乱动着,长门只觉得脚心突然狠狠地痒了一下,原来拉菲正在用手指甲触碰自己的脚心,而且还没有完,长门的脚丫蜷缩了一下,想要用哼叫诉说自己的痒意,但是拉菲紧接着就伸出两根手指,开始肆虐长门柔软的白丝足心。

   “呼噜噜,笑一笑。”

   伴随着莫名奇妙的咒语,更多的痒感向着长门的脚心席卷而来。

   “呜呜!呜呜呜!”

   拉菲的瘙痒并没有太过认真,更像是随意玩闹,灵活的食指随性地在长门的足心和足掌间来回的游移,与其说是找寻长门脚丫敏感的地方,更像是在找寻骚痒起来手感最舒服的地方。但是长门的脚丫本来就肉肉嫩嫩的,无论瘙挠哪里都是奇痒难忍,那娇嫩的足肉敏感异常,长门本就是那种打一出生就锦衣玉食的孩子,很少会受到这种“残忍”的对待,甚至于只有她把别人绑在刑架上拷问的份,又哪能吃这样的苦头,若不是嘴巴被绳子勒住了,估计这会儿已经开始毫无顾忌的放声大笑了。

   “拉菲玩得好开心啊。”标枪看着拉菲不住地挑逗长门的白丝小足,不禁露出了羡慕的神色,看拉菲玩得这么开心她也眼馋那双看着好可爱好可爱的小脚了,不过既然被拉菲抢占先机,她也只能寻找自己的“玩具”了。找来找去,她的目标来到了长门露出的肩头,于是标枪趁着长门努力忍耐足底的痒感,无法分心的时候,故意趴低身体,在长门的脖颈处轻吹了一口气。

   “呜!”

   长门显然是受了一惊,但是标枪很快又乘胜追击,目标直指长门同样暴露出来的腋下,一双不安分的手同时伸向长门两边的腋肉,指尖在爬搔之间将那柔软的腋肉玩弄成各种形状。

   “呜呜呜.......”

   长门痒得不住摇头,腋下的敏感程度和脚丫不相上下,而且,脚丫多少还能甩动挣扎两下,手臂却被紧紧束缚一点挣扎的空间都没有,只能乖乖熬受那无尽的痒感,这让长门更加崩溃,痒得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别哭嘛,笑一笑多好!”标枪看着长门掉眼泪,多少有点心软,手上瘙痒的动作减小了几分,痒意没有那么剧烈,长门的呻吟声也随着减弱,但是始终保持着的细微痒感仍旧让她非常的不适,长门哼哼叫着,即使被堵住嘴巴也依旧不时露出几声笑声。

   拉菲也收起手指,但是依旧没有放过玩弄长门脚丫的机会,虽然她看着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但是要说玩心她可一点都不比标枪弱,而且更加会玩,这么一会儿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支毛笔,纤细的毛笔上全是柔软的纤毛,她立起毛笔,将纤毛戳进长门分开的大脚趾和食趾缝,快速地来回刷几下,然后又转战其他被白丝包裹着的脚趾缝,贴着白丝表面来回轻刷。

   脚趾缝是何其敏感的地方,拉菲用的毛笔相当柔软,既不会造成过度的刺激也不会减弱痒感的产生,将长门带到一个虽然痒得要命但是就是笑不出来的地步,只能痛苦地忍耐着,不时发出一阵阵呜呜声表达自己的不满,或是被标枪对腋下不间断突然的快速袭击弄得苦笑几声,或是被拉菲持续的毛笔刺激而崩溃一般地呻唤几声,双管齐下之间,长门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这样的折磨要持续多久,只能苦苦挣扎忍耐。

   “拉菲,好了吧,让神子休息一会儿........”

   全场只有绫波在不停求情,z23只顾仔细观察那些她没有见过的刑具,长门心里除了和绫波一样希望折磨赶紧停下来,就是想要让在场所有人付出代价的仇恨。当然不会排除绫波这个“帮凶”。

   直到长门的口水都快把小胸脯沾满了,拉菲和标枪才不约而同地停下手来,然而长门那恶狠狠的眼神看着众人,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把她嘴巴上的绳子解下来,倒是z23一看声音停下来了,立刻走过来放开了长门的嘴巴,长门的第一句话就是:“汝等完蛋了!吾要把此事告诉总长,把你们全部都抓起来,绫波汝这叛徒,吾要家法处置你!啊哈哈哈,汝等........还要做什么,哈哈哈哈哈......”

   绫波多少有点悻悻,拉菲是丝毫不在意长门的话又开始抠弄长门的脚心,揪起白丝捻转刺激长门的趾根,倒是z23相当的霸道,捏着长门的脸颊说着:“犯错的可是你哦,你可以和你的家长告状,我们也可以告诉你的家长你随便乱动还弄坏别人的东西,到时候挨骂的还是你吧。”

   这下悻悻的变成长门了,不过长门刚刚面露不甘之色,立刻就又被拉菲的酷刑打断,原本想要回怼的话到嘴边变成了嘻嘻哈哈的笑声,拉菲转而用毛笔硬头上下左右划拉长门的足弓,硬端的刺激感更加的强烈,长门丝毫没有耐受的能力,而标枪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另一支毛笔,用同样的方式左一下右一下戳弄长门的腋下,一边弄还一边笑着说着:“放弃吧长门酱,在我们的惩罚下好好笑一笑才是最正确的做法。嘿嘿,我戳我戳我戳!”

   长门现在的状态可谓是哭笑不得,或者说笑得比哭得还难看,想来被瘙痒笑和自然笑当然不是同一种感觉,而笑到喘不过来气更是一种地狱般的折磨,最可怕的是,绫波在初听到长门的家法处置时还有点害怕,但是不知道z23在绫波耳边说了些什么,绫波的眼神一下子就黑了下来,然后从墙边的刑具上拿下一个琴弓一样的东西,慢慢靠近长门。

   “嘻嘻哈哈哈哈........汝要做什么,绫波哈哈哈哈........”

   绫波什么都没说,将手中的“琴弓”操作了一下,只见琴弓上面的弓弦突然嗡嗡如履带一样旋转了起来,仔细一看,那个弓弦实际上是磨得相当粗糙的软棉绳,绫波将这不粗不细的软棉绳慢慢塞进长门的大腿内侧,长门沉默了半秒钟,然后狂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什么东西哈哈哈哈哈不要啊哈哈哈哈!”

   大腿内侧本来也是敏感带之一,但是伸直腿坐在老虎凳上这个姿势并不好刺激这块痒痒肉,然而绫波手中的刑具就是为了这种情况专门准备的,区区一根棉绳就可以将大腿内侧完全刺激到,而且如果犯人因为瘙痒而刻意想要撇开双腿,痒感反而会因为摩擦减小变得更强烈,长门现在正是如此,她也没想到大腿内侧也会如此怕痒,加上标枪和拉菲还在不停玩弄自己的腋下和脚丫,三方面的折磨让长门更加生不如死。

   “古装戏的布景为什么会有电动刑具........”z23小声吐槽了一样,但是没有人回答她,她也就摊摊手不再在意这种小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绫波、汝等着哈哈哈哈哈哈........受罚哈哈哈哈........”

   长门此刻满心都是对这个叛徒的怨念,但实际上没有人理她,或者这些家伙只想听她的笑声,拉菲玩着玩着,还和绫波搭起话来:

   “绫波亲,那个东西好像很好玩.......”

   “啊,可以给你玩一会儿。”

   长门看着这些家伙一副把自己当玩具的态度,心里全是委屈,而看到拉菲将那要人命的琴弓刑具靠近自己的脚心,长门彻底慌了,一双白丝脚丫摆动地更加厉害,一时让拉菲靠近不了脚心。

   “我来吧。”z23终于亲自下场了,不过她也只是相当专业地拿起一段绳子,将长门的一对大脚趾捆在一起,因为长门的分趾袜的缘故,单纯捆起大拇指甚至连丝袜都不用脱,然后z23又拉着绳子将长门的小脚掌向后张,和膝盖上的绳子连接在一起,这下长门的脚丫也彻底没了活动的余地,甚至保持着脚掌心张开将最大的弱点暴露给拉菲的姿势,娇嫩的脚心最大程度受刑,长门就算慌也没有门路,拉菲也不是一个喜欢磨蹭的人,待z23反复确认绑好之后,拉菲二话不说启动刑具,棉绳贴上长门的脚心,长门的身体像是触电了一般差点弹起来:

   “呀哈哈哈哈哈讨厌——什么.......好痒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不要.......放开我哈哈哈哈.......”

   “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些家伙像是不懂得如何怜香惜玉,拉菲的琴弓并不是一直贴着长门的脚心,而是停留几秒钟就迅速拿开,然后用一只手的五指在长门足心上胡乱瘙痒几下,再继续用琴弓刺激一阵,这样无规律的用刑才是最可怕的,长门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被轮番上阵的刑具弄得够呛,又被拉菲灵活的手指挠的花枝乱颤,彼时标枪也累了,蹲在长门的脚边看着这相当有趣的用刑场面,不时还要伸手抓捏两下长门软弹的脚趾头,长门的脚丫和她预期的一样,有着少女特有的柔弱无骨和婴儿肉感,这让标枪更加羡慕拉菲能够一直占据着玩弄长门脚丫的位置。

   本来长门就不怎么喜欢被人随便触摸,这下倒是彻底被人摸了个底朝天,尤其是双脚,最不应该被随便触碰的地方被肆意地玩弄,羞耻之余更让长门觉得委屈,而当一堆人围着自己的脚来回玩弄之时,长门终于受不了了,仿佛陷入绝境的她只能找自己最熟悉的人求救:

   “咳........哈哈哈,救吾,绫波.......哈哈哈哈救救吾........”

   长门那副痛苦求救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可怜,绫波本来就心软,听到长门向自己求助便更加的心软,不过这次给长门设陷阱是她们共同的计划,她也答应了其他人,于是绫波只能看向z23,向她征求意见。

   “想要让我们停下来,你得答应我们几个条件。”z23回了绫波一个计划通的眼神,然后对长门说道。

   “什么......调教......呼呜!”

   “不是调教,是条件!”z23看长门连话都听不清楚,还真有点怕把长门玩傻了,于是紧接着说道,“先回答我你答应不答应。”

   长门也是痒着急了,而且拉菲虽然在z23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渐渐停手,但是却又开始解开她脚趾头上的束缚然后一下一下轻轻拉扯自己的袜子,这下真的把长门吓到了,她只能赶紧回答道:“吾答应!所以到底是什么条件?”

   “第一,不准你再随便使唤绫波,”z23的语气也逐渐舒缓下来,关节扣着刑架边缘,说道,“这一路上只有你是‘神子大人’哦。”

   长门着实是没有听懂z23的意思,但是为了自保,她只能来回点头。

   “第二,不准乱丢我们给你的礼物。”

   长门看到z23手中拿着的那个红绳编织的饰品,说起来,她似乎从餐馆出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那个礼物。

   “还有要给拉菲回礼,那个礼物是我编了好久的。”拉菲这话听上去更像是开玩笑,拉菲现在对于长门脚丫的专注程度让长门觉得把自己的袜子送给她才比较合适。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z23说到这里,露出久违的坏笑,“难得这么热闹的庆典,到跨年为止,让我们帮你好好高兴高兴吧!”

   “呼啦~!”拉菲一边发出意义不明的怪声,一边两手并用一下将长门的一双袜子全部扯了下来,长门只消发出一声惊呼,一双白白净净肉乎乎的素足就全部暴露出来,因为太长时间受折磨再加上相当紧张的缘故,十个脚趾缝里都能隐隐看到汗珠,反倒是让这双脚变得煞是可爱。

   “好可爱~!”标枪一边娇嗔一边凑到长门的裸足边,和拉菲一样十指并用在长门的足心上一阵瘙挠,手指皮肤触到那光滑的足底皮肤让标枪只觉得舒服至极,好像玩弄脚丫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享受,拉菲被抢占了位置,略有些不满,只能用那琴弓刑具一个挨一个拉锯长门的脚趾缝。

   “哎呀!哈哈哈不是说......不是说放过我吗........”

   “刚刚是惩罚。”z23也跟着笑着说,“现在是玩闹,你要是不乐意,等会儿给你一个玩闹她们两个的机会。”

   “z23,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拉菲挥舞着琴弓撅着嘴说道。

   “哈哈,不能总让小长门受欺负嘛。”

   “明白了,那长门亲之后就折腾你好了。”

   “诶?”

  

   星星点点的火光似乎从屋宇间悄悄生起,织成安静的星河,赤城坐在窗边,静静欣赏这一切。

   “姐姐,如果很喜欢孔明灯的话,东煌那边也给我们送来了几个.......”加贺凑到赤城的身边,自家姐姐从开始放灯的时候就一直在这里看,加贺没觉得有多好看,她倒是更期待跨年的烟火表演。

   “有些东西更适合这样远远的看,要是知道这么有趣的东西是怎么飞起来的,岂不是破坏了这漫天的美景。”赤城长出一口气,加贺很少能看到姐姐这么安静的时候,实在是罕见。

   “走吧,让我们去看看我们的神子大人如何了。”

   “我一直很担心,神子大人可从来没有去过这么繁杂的社交场合,如此让她自由行动真的可以吗?”

   “无妨,东煌可是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神子的,随她去吧。”

   赤城跳下窗沿,一双赤足发出啪嗒一声,随后,第一朵烟花缓缓升起,炸开漫天的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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