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渖阳,别为我哭泣》 - 第五十二章 人情冷暖「鸭」先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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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美国回来以后,市政府的权力格局再次发生了重大变化。一把手被确疹得了癌症,并且情况不太好,回国以后就到北京住院治疗。市委虽然没有正式宣布,但也找曹市长谈了话,希望她在一把手不在、常务副市长人选未定的情况下暂时主持全局。这当然是曹姐求之不得的。

  但大权在握的曹市长并没有显示出太多的兴奋,反而比原来更加低调了。重要事情都要向一把手打电话请示,甚至本来是她可以做主的一些事情也常向一把手请示,并且经常到北京汇报工作。因为曹市长分管的事情太多,经请示市委同意,暂时将农业这块工作交给了另一位副市长代管,曹市长全力投入到了渖阳市的全局工作特别是财政金融工作中去了。

  我理解曹姐这么做的目的,她一方面是怕自己锋芒太露招来别人的排挤,毕竟她只是暂时主持工作。另一方面也怕自己张罗的事太多会引起一把手的怀疑。所以曹市长这段时间非常谨慎,处理各种问题完全是从大局出发,各部门的事情摆的非常平衡,轻重缓急拿捏的非常准确,张弛有度,八面玲珑,充分显示出她杰出的工作能力和领导能力。看得出,她是想借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一下。

  走仕途这条路的,谁不想陞官啊。二把手出事,一把手重病,这对曹姐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估计她至少想借此机会争取当上常务,万一一把手有了三长两短,甚至还有更高的位置等着她呢。乱世出英雄啊。

  工作的压力好像让她焕发了青春,或者精神和身体上的慰藉激发了她的热情,亦或是政治上的光明前景勾起了她的慾望。总之这段时间她一直处于非常亢奋的工作状态。当然,情慾也一起亢奋着。

  一天晚上在外面吃过了饭,我送曹姐回家,快到她住的小区的时候她突然让我往另一条路上拐去。我不明所以,就按她指的路开下去,来到了一个很陌生的小区。小区里的楼都是新的,人也不多,入住率还不到一半。

  曹姐让我在车上等她就自己下车去了,一会儿我的手机响了,是曹姐。她让我下车,沿着她说的路走。我按照她的指引走进了一幢楼,坐电梯到了十六层,下电梯往最里面走,一扇门虚掩着,曹姐伸出一只手向我招了招,我就进去了。

  这是一处八十多平米的房间,屋里装修得很奢华,生活家居用品一应俱全,并且都是新的,看来这里并没有住过人。

  曹姐带我看了一圈问我:「满意吗?」

  我说:「不错不错,楼层和装修都特别好,而且面积也正好。」

  曹姐笑了,沉吟了一下对我说:「那你以后就住这儿吧。」

  自从年后到了璐璐家之后,我一直都住在那,泉园小区的宿舍我已经还给邹局长了,自己毕竟不在那工作,再这么白住着人家的房子我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也怕因此再欠下什么人情。张哥大东那片地皮的开发工作已经开始了,他又住进了工地,很少回家来。璐璐也不在,我一个人住着一百好几十平的房子真觉得空落落的。

  想起顺子说过的话觉得挺有道理的。广厦千间,卧眠八尺,良田万顷,日食三碗。房子再大又有什么用呢?房子要有人气儿才会热闹,如果冷冷清清的,再大也只不过是个笼子。想到顺子一个人住着楼上楼下三百多平的房子,也真够可怜的。

  这套房子大小适中,住起来应该挺舒服的,不过我有种要被金屋藏「娇」的感觉,心里不怎么得劲儿,就明知故问道:「住这干嘛啊?我又不是没地方住。」

  曹姐满眼春色的搂住了我说:「你必须要来这住,因为这个房子是你的!」

  我吃了一惊道:「不会吧!我哪有钱买这么高档的房子啊!」

  曹姐放开我的脖子,从包里拿出一本红色的房契打开给我看,那上面「产权所有人」栏里赫然写着:关汉。

  当时我的感觉与其说是吃惊,还不如说是恼怒。我的脸涨的红红的,第一次和我的领导发火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知道你有钱,但你爱送谁送谁去,干什么啊?想金屋藏娇啊?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你的男宠!」说着我怒气冲冲的转身就往外走。

  曹姐叫了一声:「不要!」从后面一把搂住了我的腰,我想挣脱她的手,曹姐使劲抱住了我哭起来。我的脚步僵住了。

  曹姐哭着对我说:「关汉,你别生气好吗?你和我在一起三年多了,从你管我叫第一声『姐』开始,我就一直象姐姐一样对待你。在你身上花多少钱我都舍得,送你的东西我都选最好的,看到什么好东西我都想买下来送给你,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我也都能原谅你,处处护着你,你生了病受了伤,姐姐比自己受了伤还心疼。难道你还知道姐姐的心吗?」

  是啊,曹姐没说假话,这三年多曹姐为我做的太多了。很多很多的债都是不知不觉中欠下的,现在已经欠得太多太多了,也陷得太深太深了。

  曹姐继续说:「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姐就喜欢上了你,你还记得吗?第二天你去接我的时候,我把谈恋爱的时候才穿过一次的那身衣服穿上了,并且每天都想把自己打扮的再漂亮一些、再年轻一些。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一直以为我对你的感情是姐姐对弟弟的感情,当你抱着我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不是,因为我的心跳得比第一次接吻的时候还快!可是当我真的得到了你,心里却特别特别愧疚。你这么小,这么年轻,这么优秀,你本来可以找一个漂亮的娴慧的女孩过幸福的日子,和我在一起真的太委屈你了。所以我就特别想补偿你。可是姐姐有什么呢?既不能给你精神上的安慰,又不能给你生活上的照顾,更不能给你一个幸福的家。我只能想办法让你生活的舒适一点,富足一点,稳定一点,难道这么做也不对吗?」

  曹姐的一番哭述把我的恼怒驱走了大半,我知道曹姐是真心对我好,而我也应该或者说必须用某种方式来报答她。只是我没有想到竟然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以这样的方式来偿还,我无法接受,也无法拒绝。

  我真心的说:「姐,只要你对我好就行了,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补偿不补偿的。要说补偿我应该补偿你才对,这些年我欠你的太多了。我从来没感觉到你大我很多,你别把自己想的太老。这房子加上装修布置,怎么也得五十万,你送我这么重的礼物我怎么承受得起啊?」

  曹姐看我的态度软下来,也不再哭了。她搂着我的脖子说:「其实这套房子也不是我送你的。你是我最知心的人了,我没有必要瞒你。这片小区的地皮是我批的,并且给开发商省了不少钱。他们给咱一套房子也是应该的,只是我没要,而让他们送给了你。」

  我说:「那还不是一样嘛!要不是因为你,他们怎么能把房子送给我呢?」

  曹姐撒着娇说:「就不一样嘛,是他们也喜欢你这个大帅哥才送你的呗。求求你,收下吧,好吗?」

  不等我再反对,她就把嘴凑上来亲我。唉,对这样一个女人,对这样一个女领导,我还能怎么样啊!

  那天晚上,我们就在这所新房里极尽鱼水之欢。这个年纪的女人,情慾一旦被撩拨起来就像洪水一样,足以吞噬任何男人。任凭我是个身强体壮的年轻小伙儿,也被扫荡的精尽力竭。

  当我们都瘫软在床上,曹姐赤裸的身体紧紧挨着我说:「宝贝儿,我觉得我把一辈子欠下的爱都做回来了。」

  第二天早晨五点钟曹姐就起来了,我问她:「怎么这么早起床?」

  她说:「我不想让人看到我在这里出现,这样更安全一点。」

  我坐起来抓起胡乱丢在地上的衣服说:「我送你。」

  曹姐妩媚的一笑说:「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走,你还是老时间打车去我家那接我吧。」

  我惊讶的说:「你会开车啊?」

  曹姐走到我床边抚摸着我赤裸的肩膀说:「当然会开啊!我是为了多让你送我回家才不自己开的。」

  我晕了,自问自答的说:「不会吧?你怎么恁么多心眼儿啊?」

  曹姐色眼迷离的摩擦着我的耳朵说:「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每次回家我都希望你能跟着我上楼,可是你总是傻乎乎的呆在楼下,这种事还要让女人主动,丢死人了。」说着迷醉的亲着我的肩膀说:「唉,为什么以前的夜晚那么漫长,而今天却这么短暂呢?」

  她粘乎乎的和我腻歪了一阵,就直起身说:「我真得走了,再不走天就亮了。」说着亲了我一下转身走到门口。

  这个女人啊,就算是在欲水横流的时候也那么清醒。

  临出门前,她回过头来对我说:「对了,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他们还给了一个二十万的信用卡,也是你的名字,我放在枕头下面了,你拿去花吧,密码是你的生日!」

  她好像知道我一定会生气,边说边关上门飞快的消失了。

  我翻身往枕头底下一摸,真的有一张金色的卡片,那上面用凸出的字体印着我名字的拼音:GUANHAN。

  我气急败坏地把那张卡片使劲儿摔到墙上,那卡片像一名高超的体操运动员,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又稳稳的弹回到我面前。我无计,颓废的跌倒在床上。

  记得上大学的时候同寝的哥们儿说过我除了到三里屯当「鸭」什么低档的行当都干过。要是有机会见面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他:我终于把所有的低级行当都做全了。

  为了抗议曹姐的行径,我决定不去接她,和她折腾了大半夜,我要好好的补眠一下。快到十一点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曹姐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我接起来,曹姐柔柔的声音传过来:「宝贝儿,该起床了。」

  我没精打采的说:「我困着呢。」

  曹姐用腻乎乎的声音说:「你昨天晚上好棒啊!是不是太累了?」

  我正要拿话刺激她几句,却在电话里听到她那里有人敲门进屋。曹姐的语气马上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儿,严厉的对我说:「关汉,下午你把财政和国地税这个季度的工作情况给我送过来。」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我再一次颓废的跌在枕头上,心想:落到这个女人手里,我完了。

  白天我要头脑清醒一丝不苟地工作,晚上又要在慾海里翻覆沉浮。我发觉和她做的越多,就越离不开她。她一会儿撒娇一会儿泼辣,一会儿温柔一会儿又拿出领导的派头儿,一会儿象谨慎的少妇那么吊你的胃口,一会儿又像个妓女一样疯狂放荡。一进到那幢房子,她就由端庄、优雅、正统的市长变成了性感放浪、充满慾望的女人。不管你的心情有多不好,她都能让你燃烧起来。

  整整半年多,我就这样一直在悔恨、渴望、郁闷、欢乐、疯狂、清醒中挣扎着,不知道应该沉下去还是浮上来,也分不清对错与方向。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啊?我真的真的真的玩不过她,除了在床上,其他任何时候我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连一点点反击的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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